撰文：保罗?戴维斯
宇宙中充满生命的结论其实基于一个未被验证的假说。
比如，开普勒22b号星球看似宜居，但并不代表那里存在生命体。
致谢：NASA/Ames/JPL-Caltech. Public Domain
20世纪60年代，那时我还是一名学生，几乎所有的科学家都认为人类是宇宙中唯一存在的生命，探索地球外的智慧生命都被认为是荒唐可笑的；倒不如宣称说是想寻找神灵。怀疑论则主要关心生命的起源，他们普遍认为生命纯属化学物质偶然形成，其发生几率非常地小，以至于不可能出现第二次。弗朗西斯?克里克这样描述生命：“生命在此刻出现几乎是一个奇迹，因为要满足那么多的条件，才能够形成生命。”雅克?莫诺同意这一观点，1976年，他在名为《偶然性与必然性》的书中写到：“最终，人类会明白，他们在冷漠无垠的宇宙中孤立无援，是因为他们自己的产生本来也是偶然。”
而现在，论调明显倒向另一边。很多著名的科学家声称宇宙中充满了生命，而且至少有一部分是智慧生命。生物学家克里斯汀?德?迪夫甚至声称生命是“宇宙的必然。”但科学原理却几乎没有发生改变。今天，我们仍然不了解生命从无到有的这一过程，还和达尔文曾写到“目前思考生命的起源完全没有意义；人们倒不如思考一下物质的起源”的那个时期相差无几。
毫无疑问，根据最近对数百个太阳系外行星的探索发现，地外文明探索计划（SETI）已经取得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天文学家认为，银河系中就存在数以亿计的与地球类似的行星。显然，那里具备生命生存的地理条件。但是，只有在真正出现生命的时候，适合居住才意味着可居住。
人们常常问我，我们怎样才有可能找到地球外的智慧生命。这个问题是毫无意义的，因为我们不知道化学物质的混合物转变为一个活细胞的过程，以及所有生命中包含的巨大的复杂性，所以我们无法算出生命产生的概率。未知过程的发生几率是无法估算的。然而，天体生物学家们似乎更关心微生物最终进化成智慧生物的几率。尽管生物学家们也没有对其进行数学计算，但至少他们知道这个转化过程，即达尔文进化论。可是，这就有些本末倒置了。最大的不确定性在第一步——首先要有微生物。
卡尔?萨根曾经谈到过，生命的起源没有那么困难，或者说，生命不会在地球变得适宜居住时就立马出现。不错，我们可以追溯到地球在35亿年前生命的存在。但是，萨根的论证却忽视了这样一个事实，我们所研究的对象是陆生生物的产物。除非生命很快出现在地球上，否则在太阳温度变得非常高，足以将地球烤成薯片前，人类是不可能进化的。由于这个不可避免的选择偏差，单个样本是没有任何统计学意义。
另一个常见的论证就是宇宙如此浩瀚无边，因而在某处恰好会存在生命。但这一论述意味着什么呢？如果我们把注意力限制在可观测领域，宇宙中可能有1023颗星球。不错，这个数字很大，但是，与仅随机形成简单有机分子的几率相比，这个数字也变小了。如果化学物质变成生物的路途漫长而又复杂，其几率就可能低于万亿之一，即在万亿颗星球中，只有一个星球出现生命。
关于生命普遍存在的断言基于一个默许假定，其假设生物不是随机化学反应的产物，而是某种定向的更有利生命状态而非其他的自我组织的产物——即一种自然界中现行的生命原则。也许存在这样一种原则，但如果是这样，我们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这种原则存在的证据。
或许，我们不需要把目光看得太远，如果生命真如萨根所说是随便地突然出现，那么地球上就应该出现过好几次生命。如果地球上生命的起源多种多样，来自另一个创世纪的微生物后代就可能存在于我们的周围，形成了一种影子生物圈。我们不了解生命，因此，也没有人认认真真地探询过生命，而仅仅想用“外星”微生物的发现来解决这一问题。
翻译：赵欢
校对：dzmark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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