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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曾多次提及上帝,并且大多与宇宙的设计有关,他提及上帝的次数比你认为一个科学家可能提及上帝的次数都更多。
以他对于亚原子世界-量子力学的成功理论的观点为例。在一封于1926年12月4日写给马克斯·玻恩的信中,他写道,“量子力学无疑是令人印象深刻的。但是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我,这仍然不是真理。尽管这个理论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但是它并没有让我们更加接近古老的秘密。在任何情况下,我都坚信上帝不掷骰子。”即使有了大量证明量子力学有效性的实验证据,爱因斯坦仍然在他的余生一直持有这个观点。
或者,又例如他经常引用的一份1921年的声明:“上帝是难以捉摸的,但他绝无恶意”(意思是自然也许难以破解,但并不会欺骗人类)。爱因斯坦甚至想知道宇宙蓝图中是否存在任何选择:“我真正感兴趣的是上帝是否本可以创造一个不同的世界;换句话说,对逻辑简单性的要求是否允许一定的自由。”
但是爱因斯坦提及“上帝”的真正含义是什么呢?他对宗教的态度大体上又是什么呢?最近,Christie拍卖行宣布将出售爱因斯坦的一封信。在这封特别的信中,爱因斯坦表达了自己对于一些有趣问题的观点,这将“爱因斯坦的上帝”这一主题搬上了舞台中央。通过研究这些文字,我们可以了解到很多关于这位伟人的见解,这些见解不仅关于宗教,还关于科学。
爱因斯坦于1955年去世,在去世的前一年,他写下了这封今天被拍卖的信。这封信是写给德国犹太哲学家Eric Gutkind的,以回应Gutkind的书《Choose Life: The Biblical Call to Revolt》,这本书是一个基于圣经教义的宗教、乐观、人道主义的宣言。这封信预期将于12月4日开卖,价值超过100万美金。
爱因斯坦毫不闪烁其辞:“对于我来说,‘上帝’这个词不过是人类弱点的表达和产物;而《圣经》汇集了很多古老珍贵的故事,但仍然是相当原始的传说,”他这样写道。我们该如何理解这些相当严厉的评论与上面关于上帝的引用呢?一个值得注意的重点是,爱因斯坦在这里没有将上帝当作宇宙的设计师,而是表达了他毕生都不相信一个人格化的上帝,这个上帝控制着个人的生活。1929年,Rabbi Herbert Goldstei给他发了一封电报,问道“你相信上帝吗?”在回应中,爱因斯坦更加清楚地区分了两个不同的事件,一个是人类面对自然的浩瀚、复杂和和谐时的敬畏之感,另一个是对监视道德行为并惩罚不道德之人的上帝的信仰。他景仰荷兰犹太哲学家Baruch Spinoza,并且写道:“我相信Spinoza的上帝,他在世界的自然法则和谐中展现自己,我不相信那个认为自己与人类命运和行为相关的上帝。”
在给Gutkind的信中,爱因斯坦再次提到Spinoza,来表达他反对任何形式宣称犹太信仰一神论的优越性的行为,“我感到痛苦的是,你主张特权地位并且还试图以这两个糟粕为豪来保护它,外表看起来是人,内在却是一个犹太教徒。作为一个人,你声称你在一定程度上接受因果关系,而作为一名犹太教徒,则接受一神论的特权地位。但是有限的因果关系就不再是因果关系了,正如我们杰出的Spinoza最初就绝对清晰地认识到的那样。”爱因斯坦强调虽然他“深深依附于”犹太人民的精神,但是那并不没有给予他任何与其他民族“不一样的尊贵”。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同样有趣的是,爱因斯坦提及上帝的频率不同于其他伟大的科学家。比如,18世纪伟大的物理学家Pierre-Simon Laplace从来没有在他的著作中提及上帝。因为,用他的话说,他“不需要做那种假设。”另一方面,关于宗教信仰,甚至像伽利略那样的“异教徒”仍旧认为,当圣经与科学证据发生明显冲突的时候,如果对圣经做出重新诠释,那么圣经仍然代表着真理。在这个问题上,爱因斯坦的观点是完全不同且直截了当的:“(圣经的)解释,无论多么的巧妙,(于我而言)都不能改变任何事实。”而事实就是其内容对他而言代表着“原始迷信的化身”。
总而言之,在爱因斯坦给Gutkind的信中,表达的最有意义的观点也许就是他与这位哲学家在人类努力上的见解达成了一致。他们认为人类的努力应该指向的是“一种超越自身利益的理想,为了从自我取向的欲望中释放而奋斗,为了改进和改善生存方式而奋斗,强调纯粹的人类元素。”阿门。
我们这些没有一百万美元但又希望更进一步地仔细研究这封信的人,可以于11月30日到12月3日之间,在纽约市公展时一睹为快。
作者: Mario Livio
翻译:万欣宇
审校: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