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西澳州宁加洛海岸世界遗产区的蝠鲼受到螺旋桨伤害的前后对比图像。图片来源：Frazer McGregor和Peter Wandmaker
人们早已认识到远洋轮船的螺旋桨和船头会对鲸和其他大型海洋哺乳动物造成危害，并已做出大量努力来追踪并制止此类船舶撞击事件。但是刊登在Frontiers in Marine Science上的一项新研究发现，轮船还击中了许多小型海洋动物，导致这些动物的重伤和死亡率大幅上升。
研究人员通过筛选尸检结果，目击者报告以及来自世界各地的坊间数据，发现轮船和较小船只至少撞击过75种海洋生物，包括海豚、鲨鱼、海獭、海豹、企鹅和海龟。
其中,包括极危物种肯普的雷德利海龟和濒危物种赫氏海豚（新西兰黑白海豚）。年幼的动物尤其危险，因为它们更贪玩且经验不足，在父母觅食期间可能会独自面临威胁。花费大量时间在海面上睡觉的物种，例如水獭，也面临着高风险。该研究项目的高级研究员，现为南非非营利组织Bayworld研究教育中心的鲸类生物学家Stephanie Plon说：“当我们开始对船舶撞击事件进行研究时，我很惊讶有如此多的物种都受到了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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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在南非纳尔逊·曼德拉大学开展这项研究的Stephanie Plon说，许多船体撞击小型海洋生物的事件都被忽视了，因为船员发现它们的可能性远低于发现与大型鲸相撞的可能性。小型海洋生物的尸体也可能比大型海洋哺乳动物的尸体更快地下沉或被捕食，而大型海洋哺乳动物的尸体有时会被冲上海岸，在那里研究人员可以进行尸检。以前的研究发现，船舶与大型动物的撞击频率仍然被低估了。
澳洲默多克大学海洋生态学博士、研究合作项目Project Manta的首席科学家Frazer McGregor并未直接参与这项新研究，但他表示研究结果和他的发现相符。他去年在《公共科学图书馆》（PLOS ONE）上发表的一篇论文报道说，最初死因归于掠食者捕食的西澳州宁加洛海岸世界遗产区的蝠鲼实际上是由船体撞击造成的，其中许多可能是由小型娱乐用途船只造成的。当发现该地区的一条大型雌性蝠鲼的伤口明显来自螺旋桨时（均匀分布的切口深且略微弯曲），研究人员就对蝠鲼的死因进行了重新评估。
研究人员最初认为蝠鲼的疤痕将终生存在。但第二年，他们注意到蝠鲼的伤已经康复了。这一结果促使研究人员重新查看数据库中的图像，并重新分析了蝠鲼的疤痕和愈合情况。 McGregor说：“这种现象令人担忧，因为其意味着海洋生物被撞击的实际数量比我们记录的要多。它们的伤口很快就能愈合，所以我们并不知道它们是否受过伤。”
McGregor说，即使蝠鲼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治愈伤口，但这种伤害可能会产生长期的负面影响。 如果某些遭受船体撞击的动物幸免于难，但失去了尾巴、鳍或生殖鳍脚，则其竞争力和生存能力将受到威胁。 Plon的研究还指出，被撞击的动物需要利用能量来 “维持身体机能”，而该能量本来可以被用于觅食、生长和繁殖。 McGregor说，该地区蝠鲼种群的数量有所下降，部分原因可能是蝠鲼被船撞击后死亡。
其他研究也揭示了船舶撞击对一系列海洋物种的影响方式，其中包括Plon最新工作中提到的一些方式。 2019年《野生动物管理杂志》（Journal of Wildlife Management）的一项研究发现，从1980年代中期到2010年代中期，佛罗里达州沿海被船只击中的蠵龟数量随该州注册的船只数量的增加而明显增加。 2017年，《生物保护》（Biological Conservation）的一项研究发现，在北极地区，当船只在里海海豹的繁殖地破冰时，里海海豹更容易在夜间遭受到撞击。直到船只距离海豹非常近时，它们才会意识到并移动，这可能是因为船的照明灯使动物受到了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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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少撞击频率的一种简单方法就是放慢船只行驶速度。国际捕鲸委员会专门负责船只撞击海洋生物事件的协调员、海洋保护非营利组织特提斯研究所所长Simone Panigada说，海洋生物的受伤事件与航行速度之间存在直接的关系。 例如，船舶运营商自愿降低了布氏鲸栖息地新西兰豪拉基湾的船只航行速度。 Panigada说：“这些船撞击海洋生物的比率几乎下降了100％，”他补充道，“鲸类检测应用程序也有用处，其可以提醒船长在动物靠近时降低速度或者避开动物聚集区。”
Plon指出，尽管目前在缺少明确的官方政策（例如限速）的情况下，港口、航运以及近海油气开发的持续发展可能意味着大型船只的运输量增加，从而导致遭受船只撞击而致伤或致死的海洋动物相应增加。她指出，海洋动物已经面临着多种生存压力，包括海水变暖、污染和海洋噪音，船只撞击海洋动物事件频发只会让情况更糟。
作者：Danielle Beurteaux是一位自由撰稿人，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主要撰写有关科学、技术和食品的文章。
翻译：蔡金哲
审校：曾小欢
引进来源：科学美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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