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象(Elephas maximus)（图片来源:Pixabay）
纪元以来，在几乎不考虑气候作用的情况下，文化进化是中国大型动物类群范围缩小的主要驱动力。奥胡斯大学的研究团队和南京大学的合作者，分析了大型动物分布动态和社会发展图，该图由中国档案记录及整个中国公元2年至1953年的气候数据绘制而成。
现在，人类活动在推动地球生物多样性变化方面发挥着主导作用，是造成第六次物种大灭绝的原因，但导致这一局面的历史进程却鲜为人知——文化进化作为潜在人为影响的关键进程，很少受到重视。奥胡斯大学和南京大学的一组研究人员现已表明，相比气候变化，文化进化更能推动历史上大规模生物多样性动态。
通过挖掘更深的、与重要文化意义有关的大型野生动物物种，及社会文化发展的中国行政数据，研究人员在几乎不考虑气候作用的情况下，确定了几千年来农业用地的分布和农业集约化，以及汉文化的集中扩张，是中国大部分地区五种大型动物灭绝的原因。
文化进化，而非气候变化，是主驱动力
“中国2000多年保存完好的文字记录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独特的机会，即在广阔土地上重建文化—自然相互作用的长期动态。”奥胡斯大学世界生物多样性动态变化中心(BIOCHANGE)主任、文章的资深作者Jens-Christian Svenning教授说道。研究的五个大型动物类群包括亚洲象（Elephas maximus）、亚洲犀牛（Rhinoceros sondaicus, R. unicornis and Dicerorhinus sumatrensis）、虎豹（Panthera tigris）、亚洲黑熊（Ursus thibetanus）和棕熊（Ursus arctos），均广泛地分布在研究区域内，在中国古代文化活动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历史上，苏门答腊犀牛曾在中国东部广泛分布，但随着不断增加的人类压力而灭绝。这一过程一直持续到今天，危及到亚洲东南部其剩余分支，人类对其持续威胁，将导致这一物种彻底灭绝——整个印度尼西亚可能只有不到80头存活。（图片来源：Friedrich Wilhelm Kuhnert）
“中国古代地区，乃至现今人口密集的地区，如华北平原和长江中下游平原，都是有着高度生物多样性的大型哺乳动物聚居地。我们的研究显示，正是发源于中国北部的汉文化农业集约化的南移，导致了近千年来大量大型动物群相当程度上的消失。”研究的第一作者，奥胡斯大学和南京大学的博士后Shuqing Teng解释道。
研究区内这些分类群的区域灭绝与上述描述的社会文化活动相符，与气候变化不符。在过去的2000年中，包括中世纪暖期和小冰河期，至少有2次明显的降温—升温循环，年均温度在约1到1.5℃上下浮动，但这两个时期对大型动物群活动范围都没有明显的影响。
文化过滤的重要性
一般共识认为，在如此巨大的时空尺度上，就直到最近的时间框架来看（如20世纪工业革命或20世纪的大加速），人类社会在推动生物多样性动态方面是不重要的。与其相反地是，这一研究清楚地证明，历史上在推动大规模大型动物群形成方面，文化进化的作用要高于气候变化。
这一研究强调了文化在过滤历史物种库当前生态组合方面的重要性。从文化过滤的角度来看，我们也应思考，什么是自然——这极为有利于克服基线变化综合症，即将经历早期衰退的自然界，将已退化的状态，倾向于视为自然状态，而没有意识到人类应该对其展开保护或恢复。
此外，正如此次中国历史研究表明，因人类是生物多样性危机根本上由文化驱动，改善文化过滤将成为应对此危机的关键，同时如何实现这一目标是一个重要的挑战。
翻译：吕嘉明
审校：赵欢
引进来源：奥胡斯大学
本文来自：环球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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