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风从爱尔兰来
2013-02-27 21:22:38导语:地处欧洲边缘的爱尔兰,那飘着风笛的绿色岛国,犹如一块翡翠,带着天生的典雅,还有些忧郁的文学气质。
第一篇:
标题:美丽的翡翠岛
文并摄影:陈婷
导语:我漂洋过海,走进悠远而宁静的爱尔兰渔村,见识都柏林的典雅,驻足古老修道院,感受莫赫悬崖的苍凉,余音未了,爱尔兰的美就这样永久留在了心底。
第一眼的爱尔兰是一片灰蓝色的海,在阴霾的天空下一点都不甜美。
爱尔兰的第一夜是在都柏林边的一个叫霍斯(Howth)的小渔村度过的。因为是晚上到的,来不及仔细看渔村的样子。第二天醒来,拉开窗帘,外面的大海一片灰蓝,有种瑟瑟的味道,风似乎很大,波涛拍击海岸的节奏沉稳、有力,海鸥在天空盘旋,吵嚷喧哗着,通向海边那条长长的堤坝尽头,一座看起来很新的灯塔,初升的阳光刚好打在上面,照亮了灯塔,也开启了我的爱尔兰之旅。
苍凉渔村
霍斯是一个典型的爱尔兰渔村,港口停泊着许多小船,白色的桅杆排列整齐。七月了,气温依旧不高,还时不时飘落些细雨,却倒符合我之前对爱尔兰的印象:忧郁又倔强,不张扬但很舒服。海对爱尔兰人有着特别的意义,这个海边的民族历史上历经磨难,19世纪的那场大饥荒导致人口锐减,给爱尔兰社会带来沉痛的创伤,大饥荒所留下的深刻精神创伤也如同幽灵一般影响着一代又一代爱尔兰人。从1849年到1854年,爱尔兰掀起一股移民潮,在饥荒最严重的几年,平均每年有25万爱尔兰人移居美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他们经历了九死一生的航行到达彼岸,艰难开拓着。那段灰暗的历史犹如爱尔兰上空的阴云,让爱尔兰不同于其他任何一个欧洲国家。而那上百万背井离乡漂洋过海,到了大洋彼岸的爱尔兰人,却始终心系海这边的故乡,于是今天的爱尔兰,最多的海外游客来自美利坚,那个有着四千多万爱尔兰后裔的地方。
如今的爱尔兰草肥水美,物产丰富,尤其是海产。有渔村的地方,一定有美味的海鲜馆儿。霍斯渔村算不上知名的爱尔兰旅游景点,却因为盛产海鲜而远近闻名。码头附近各种美味的海鲜小馆儿林立,原料全部是当天新打上来的海鲜,一些更讲究的餐厅还聘请特级厨师,精心为客人准备完美的海鲜盛宴。King Sitric是当地朋友推荐的一家老餐厅,我点了新鲜的鳕鱼,老板娘麻利地端上来,配上一杯白葡萄酒,就这样将爱尔兰大海的味道与酒的甘醇一起融化在舌尖味蕾上。
都柏林的古与今
爱尔兰首都都柏林,恐怕没有多少人会提起这是一座维京海盗建立起来的城市,但几乎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座诗人与文学家的城市,融高超的创造才情和浓厚的乡土情结为一体,为英语语言文学创造出一片瑰丽璀璨的星空,奉献了斯威夫特、王尔德、萧伯纳、叶芝、乔伊斯、贝克特等大批文学巨匠。走在现代的城市中,物换星移,高楼林立,格鲁吉亚广场早已不复存在,不变的是从城中心穿流而过的利菲河—北欧海盗们最初的落脚点,流淌着岁月的沧桑,承载着昔日的辉煌与悲凉。
城中的每一处古迹都在述说着都柏林的厚重底蕴,王尔德就读过的圣三一学院,早已成为欧洲神话级的殿堂。这座1592年由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下令兴建的学府,到18世纪基本形成目前的规模。今天所有慕名而来的游客只有一个方向—图书馆,这座爱尔兰最大的图书馆,收藏了自16世纪建校以来的所有藏品,包括450万册各类印刷书籍、近30万本电子书籍和期刊以及大量珍贵的文学、历史、政治方面的手稿,其中最著名的是《凯尔经》。沿着图书馆两旁的开放长廊缓缓移步,大师们的塑像接受着世人的膜拜,一本本封皮陈旧、余韵隽永的书本静默地向人们展示着历史,高处的书本还得借助古老的木梯攀爬上去获取。翻开书,品着这些文字,仿佛看见了漫长时光的痕迹,听见了遥远文学的声音,当我从浸满书香的宝库出来时,落日的余晖中,圣三一学院的方形庭院阴影斑驳,钟楼高耸,古老幽深的学府让人肃然起敬。
都柏林的奇迹不止一处,当1759年阿瑟·吉尼斯签下一纸每年45英镑共9000年的租约,租下位于都柏林的从未使用过的圣詹姆士门酿酒厂(St. James's Gate brewery)时,便开始了一段酿酒史上的传奇。健力士黑啤展览馆会让你了解酒对于爱尔兰人的重要性,亲眼见识一下这个拥有250多年历史的著名黑啤,是如何由啤酒花、高品质水、大麦、酵母等酿造出的。我抓上一把大麦,有股清香,酿出的酒带着一种诱人的焦糖味道,黑色浓郁的液体传达着健力士的精神与热情。
健力士酒厂顶层的Gravity Bar,端着一杯黑啤,我透过落地窗注视着这座现代与古典交融的城市,眼底美景夹杂着回味悠长的酒香,舌尖的苦涩缓缓沉淀为甘甜,耳边响起乔伊斯的那句名言,“你知道,是的,都柏林,从来没变过,始终如一。”
圣凯文修道院的历史回声
岛国爱尔兰,曾几何时,却是欧洲的宗教文化中心,教堂作为欧洲历史的一个符号,承载着千年厚重的历史,一向以地标的姿态昂然屹立在欧洲大陆和英伦三岛上,于是今天的旅行中最能发掘其浓郁人文特色的莫过于那些古老的修道院遗址,闪烁着的古典光辉,历经磨难,却能和周围的自然景致一起挽留住时光,见证岁月的流逝。
我来到威克洛郡(The Wicklow),满眼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山谷苍翠欲滴,一千五百年前,这里的深山翠谷被少数坚定地献身宗教的基督徒视为隐修之地,他们离开社会到荒凉而让人生畏的文明边缘地带。公元6-7世纪一位名叫Kevin的修道士,他在三位圣者的看护下长大,决定终身献给宗教事业,带领一些修道士来到此地,在美丽的下湖(Lower Lake)附近建起了Glendalough修道院(也称作“圣凯文修道院”),570年成为修道院院长,这里逐渐成为远近闻名的宗教圣地。甚至后来的都柏林红衣主教St Laurence O'Toole也曾在此修行,并于1117年成为修道院院长。
我从游客中心(Glendalough Visitor Centre)进入,深灰色砖垒砌的简陋房屋是隐士们清苦生活的最好写照。那座建于10世纪的
今天,隐士们都已作古,我徜徉在长满青草的墓地间,却依然可以嗅到代表着忠诚信仰的中世纪气息。
光影传奇诞生之地:莫赫悬崖
爱尔兰的海岸线超过
在众多悬崖中,有着欧洲最高悬崖之称的莫赫悬崖(Cliffs of Moher)最具代表性。爱尔兰的天气变化莫测,莫赫悬崖所在的地区更是雨水最常光顾的地方,当我们的车子向山顶开去,快到了时候,一阵瓢泼大雨急速而猛烈地倾倒下来,爱尔兰式的见面礼,不过很快便停了。
风依旧很大,“呜呜”地刮着,我竖起衣领拿起相机,向着山顶走去。一处黑乎乎成锯齿状的峭壁出现在视野中,这个在欧洲以奇险闻名的悬崖,沿着克莱尔郡(County Clare)海岸绵延
在那个穹顶山洞形状的展览馆中,有一部空中拍摄的莫赫悬崖全貌的片子,非常震撼,看完后才知道,莫赫悬崖也是爱尔兰最重要的海鸟栖息地,每年有超过30000只海鸟在那里繁殖后代,顽强地在风云交际的大西洋、惊涛拍壁的莫赫悬崖的峭壁间飞翔,同样顽强地应该还有爱尔兰的渔民吧。
耸立在莫赫悬崖靠近最高点的岬角之上的奥布瑞恩塔,一身岁月风霜,多个世纪以来,这座圆柱形古堡像一个颓然而立的骑士守护着莫赫悬崖。就在这时,琮琮的乐声从塔下悠然传来,那是一个弹奏竖琴的艺人,让人颤抖的旋律瞬间击中了我脆弱的神经,眼里顿时只剩了海、苍穹、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