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阿瑟•波格斯 著 段跣 译 无 言 图
凌晨两点,肯特·诺兰警长得到了坏消息:发现了第十八位遇害者的尸体,死因不明。和前十七位不同的是,这次的死者是诺兰的老朋友,他们俩长期共事,甚至娶了姐妹俩,成了连襟。
警长是个肌肉发达的大块头,体重两百四十磅。据说还是个新出校门的毛头警察时,他碰上了两个歹徒,躲在一间车库里冲外头的行人开枪。毛头警察一把拽起一只沉重的下水道井盖,把这个铁家伙像扔飞盘一样掷出去,将车库大门砸了个粉碎,差点把里头的歹徒砸成肉酱。这个故事当然是瞎编,但见过诺兰动手的许多人却坚信不疑。
可现在,听到这个最新的坏消息以后,这位被连续几周的紧张工作折磨得形容枯槁的铮铮铁汉将自己反锁在办公室里,哭了。淌出几滴眼泪后,悲痛深深潜入心底,但外表上却恢复了镇定。这桩案子是诺兰的职责所系,而现在没有时间伤心难过。要做的是为十八位死者报仇:男人、女人,甚至还有个孩子。也许他应该像个好警察一样,打消报仇雪恨的念头,只将此前的死者视为侦破基础,从中找出线索,解决这桩系列谋杀案。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都是一桩噩梦般的案子。没有动机,死者之间不存在任何联系,甚至没有说得过去的死因。惟一不变的是作案地点。所有这些谋杀都发生在老仓库区附近的贫民窟。
警长第一百次翻阅案卷,皱着眉头,不时揉揉红肿的眼睛。看不出任何眉目。头几次杀人案之后,警方多次发出警告,再也不会有哪个头脑正常的人会深更半夜一个人拐进那个地区的哪条小胡同。可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最近这些被害者干的正是这种事。
还有这些毫无用处的混帐验尸报告。所有遇害者都死于精力枯竭——实在是太荒唐了!没有伤痕,没有中毒迹象,没有药物残留。可验尸官固执得很,怎么都不肯改口。他们能确定的只有一点:遇害者应该是死于某种衰竭症,差不多算是活活累死的。诺兰疲惫地想,如果能发现死者处于极度惊恐的状态中,这种结论倒还说得过去。比如,死者遇害前惊惶失措,拼命逃离——什么?怪物?可惜不是这么回事。所有死者都非常平静,哼,简直像死于睡梦中一样!死者们还有一个共同点:手腕上都留着针刺的痕迹。这又是怎么回事?没有哪个验尸官敢肯定说死者曾经大量失血——各人的血量各不相同,我们怎么说得准?但警长就是忘不了这个针孔。也许不是这么回事,他想,就算流失一两品脱血,有哪个身体健康的正常人会因此垮掉?那几个小个子女人?也许;那个十二岁的遇害者也有这种可能。可其他死者呢?他们可都是身强力壮的大男人,附近工厂干力气活儿的粗壮工人。警长叹了口气,推开厚厚的卷宗。开会的时候,该怎么对自己的手下说哟?这个节骨眼儿上,这种会只能是倒霉的丧气会。
第二天会上,他使劲抻着脖子,装出坚定的模样,强压下自己的失败情绪。“用不着再在法医检验报告上纠缠不清。已经有了定论:没发现任何中毒的迹象。‘身体表现出极端衰竭的症候’,这就是他们的发现。据说他们也忙得团团转,当然啰,我们这边没发现他们忙到哪儿去。我不是医生,但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作案者使用了某种特别的药物。但这么一来,我们仍旧会撞上一堵墙——作案者究竟用什么办法诱使受害者跟他前往某个偏僻地方?我们不断在电视上发布警告,其他媒体也在大张旗鼓地宣传。我真是搞不懂了。这里头肯定还有个咱们没琢磨到的地方。大家有什么点子吗?”
“那些针眼的事怎么说?”一位警官问道,“每个受害者手腕上都有。有时是右手,有时是左手。”
“我不知道。”回答得倒是够坦白,“不过,左右手的问题已经弄清楚了。惯用右手的人,针眼在右手腕,左撇子在左手腕。”
他鼓励地望着大家。大伙儿全累垮了,跟他一样。那个疯子杀手这回算是真正折断了这帮强悍警察的腰杆。垮了,他想,但还没认输。好样儿的。
“还有件事。”一位警官说,“咱们的诱饵怎么没起作用?我们派出了男人、女人,还有孩子——差不多只能算毛孩子,当然过了十八岁,不过长得面嫩,瞧上去跟小孩儿差不多。可没一个管用的。那家伙是怎么瞧出破绽的?”
“问题倒提得不错,好,有启发。”诺兰挖苦地说,“真希望我有本事回答你。说到这个案子,真希望我有本事哪怕能答上任何一个问题。”他又找补了一句。
“简直找不着北了,连咱们自己在哪儿都弄不清。”
“警察还能在哪儿?在热锅里。老百姓嚷嚷得发了疯,新闻一天比一天更刻薄。咱们能怪人家吗?十八桩谋杀案,屁大的线索都没有!”
“肯定不存在作案动机吗?我们有把握吗?”局长问道,“说不定真是为了吸血。这个思考角度是比较瘆人,但杀人犯中,比这更疯的都有。”
“法医同样不同意这种观点。”诺兰说:“人死之后,抽血的事儿真是不太好判断。死者确实可能只丧失了少量的血。如果血被抽干,那当然是另一回事,可——”他耸耸肩,“有一点可以肯定:即使凶手真的抽了受害人的血,也绝对不是为了牟利。有几个受害人身上的钱包里带着不少钱,足够买一加仑的血。钱一分没少。”
“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局长问,语气稍稍有点不善,警长听出来了。如果不能尽快破案,这地方很可能就会换上一位新警长了。撤职就撤职,他还要再试最后一把。
“还是要再用诱捕这一招。”诺兰说,“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这一次不派支援小组,由诱捕者当场抓捕疑犯。”警察们互相交换着不安的眼神,他马上补充道,“我知道这种事极其危险,所以女警不参加,只由经过良好训练、体能一流的年轻男警官充当诱饵。我们要的是近身搏斗专家,有多少就派出去多少。”下面的老警察、胖警察们似乎松了口气,于是他狠狠瞪了这伙人一眼,“充当诱饵的人必须作好应对一切突发事件的准备。大家都知道,这类行动都带有很大的盲目性,但说不准咱们能碰上好运气,把这个杀手揪出来。”
诺兰警长事先便料到或许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所以不声不响早就作好了准备,这时很快便组织起一队干警。全都是凶狠的年轻人,身手矫健,大多数是部队退役的老兵,参加过战斗,对格斗时的种种下流招数了如指掌。派出这批人马时,诺兰头一次感到有了希望。瞧这些凶霸霸的小伙子,那个疯子杀手别想把这帮人哄进哪条胡同里去。
可结果却是不折不扣的灾难。败得之惨,远远超出任何人的想像。事先有些人觉得那个杀人犯肯定会瞧出不对劲,来个撒丫子便跑,溜之大吉。诱饵只有孤身一人,不太可能追上对方。还有人觉得,以他那么狡猾,绝不会接近这些警察。没有一个人料到结果。三名膀大腰圆的警官,空手道高手,身藏.38警用手枪,又是从战场回来、精通杀人技术的老兵,竟然落得个跟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遇害者同样的下场。二十一位死者,仍旧没有任何线索。
据说,只要诺兰脸一板,能把五十码外的地痞流氓吓趴下。现在,当他把自己反锁在办公室里时,那张脸板得更是吓人极了。他决心把所有材料再过一遍筛子,哪怕一个逗号都不放过。他的武器是鲜血换来的多年经验,警察的直觉,加上天生的一副倔强脾气。
终于,他在第二、第十四桩谋杀案中看出了一点共通之处。他紧紧攥住这点东西不撒手,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两份报告都提到了一个小孩子,非常小的小孩子。一位又老又病的老太太,克拉玛夫人,呼哧呼哧地告诉警察,发现小胡同里的男尸前不久,她无意间瞥见了一个小女孩。“一个小东西,警官,最多不超过三岁。穿着白裙子……不过当时黑乎乎的……”
奇怪呀,诺兰心想。一个丁点儿大的小女孩,凌晨一点,在一个偏僻无人的小胡同。这种事当然大不寻常。可很快便赶到现场的巡逻车却没发现小女孩的半点影子。
诺兰转向另一份报告。又是个小女孩,同样穿着白裙子。“好像是件睡裙,”目击者说,“当时我出门赶走几只乱吵吵的猫,却看见了她。小娃娃很古怪,拿着个很大的红色气球。我真有点搞不懂了。半夜三更的,怎么会瞧见孩子和气球。可我看得清清楚楚的,有路灯。接着,一下子,孩子不见了。”
警长在椅子上动了动。身体已经疲倦到极点,可他的大脑却兴奋起来。难道凶手用了个小孩子来勾引受害者?这种想法真变态。训练三岁的小娃娃来勾引男人,还有女人,把他们送上死路?可万一真是这么回事呢?看在上帝份上──为什么?总不可能是为了几盎司血吧。
地点也怪。发现这个小孩──或者是两个不同的小女孩──的地点相隔几英里,这么说,她显然不住在附近。也就是说,她是被人送到那儿去的。如果真是这样,这些杀人案总算有了点头绪了。仓库区附近,沿着一条六英里的边线。
好吧,诺兰告诉自己。假定这孩子真是个诱饵,一个普通老百姓或许真会跟着她走进某条黑漆漆的巷子里,尽管事先已经得到大量警告,这么做显然愚不可及。但话又说回来,见到这么个乖宝宝,许多人会昏了头。可警察也会这么做吗?而且是听取过情况通报、全神戒备的警察?他们或许同样会跟着她走,但会极度提防,随时准备拔枪。他们会料到孩子后面有个成年杀人犯,会警惕地观察每一个暗角。这些警官不应该送命,就算死,也不会不作任何反抗。有哪个杀人犯能干掉一个受过严格训练、同时高度戒备的警官呢?可如果法医的检验没错的话,发生的却正是这种事,跟其他束手待毙的老百姓一样,一声不吭就被人家敲掉了。
按理说警长本来不应该出外勤,亲自干一线警员的活儿,可诺兰实在厌倦了他那张办公桌,厌倦了派别人出去送命。再说,破不了这个案子,他的饭碗就砸定了。饭碗都保不住,他还有什么可损失的?他要一个人去,但愿能有点突破。从前他也撞上过好运气,像乔·凯利那桩案子,还不是全凭一点直觉……
他有一点别人没有的优势。邦大夫给了他一种新型苯丙胺,是抗疲劳的特效药。要是这桩案子里真的涉及什么精力衰竭的因素,这种药也许能帮他扳平比分。倒不是担心哪个孩子能在抓捕追逐中拖垮他,这种事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虽说这段时间他累得够呛,但诺兰警长毕竟是条身板结实的大汉呀。
一连十天,他的孤身漫游一无所获。但到了第十一天,诺兰终于得到了他企盼已久的突破。那天夜里,他正在老仓库区北面跟它平行的一条街上逛荡,突然间看到了那个小小的白色身影,从他正前方一下子便冒了出来,仿佛从天而降,蓦地出现在他的视野中。诺兰惊奇得直眨巴眼。她朝他走来,像在地上蹭着走,拖着脚步,动作十分奇怪。诺兰后颈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直到看清她的模样时才放下心来。说到底,不过是个小女孩,光着脚,穿着一件白色睡裙。最多不超过三岁,失望之极的诺兰告诉自己。在这个阴冷潮湿的夜里,穿那么点,几乎跟没穿差不多。
但他不会上当,无论这个诱饵是多么不起眼。他知道,小孩子后面隐藏着一个成年杀手。诺兰警惕地观察着四面八方。不来一场像样的搏斗,谁都别想轻轻松松搞掉他。
她接近了,抽泣着。可诺兰注意到,她的脸几乎没怎么抽动,十分平静。在演戏,他告诉自己,好吧,某个杂种当真把她训练得不错。她开口了,声音不高,但听得很清楚。“我迷路了!求求你,先生,请帮帮我。我想回家!”
“凶手的花招原来如此。”他兴奋地想,同时继续观察附近的情况,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月光下,他看得很清楚,附近一个人都没有。她肯定要把他引到凶手那儿去,此前那些可怜家伙们都是着了这个道儿。一号遇害者本森自己就是个性变态,一个虐童者。发现居然有个小孩子主动找上他时,这混蛋准高兴坏了。真够讽刺的。但本森不会跟着一个孩子回家,他想的只可能是把小女孩带回他自己的家……再说,受害者在什么地点倒下,尸体就在什么地点。所有死者都是如此。这就是说……该死的,还是说不通。
小女孩恳求地伸出一只手,粉红色、胖乎乎的小手。这是个充满信赖的姿势,诺兰不自觉地便伸出手去,意识到自己犯下的致命错误时已经为时太晚。她的手像老虎钳般攥紧了,死死咬住了他的手掌。蠢啊!他痛骂自己,你这个该死的蠢材!不过没关系,让她攥住吧,他还有一只手,一把就能将她掀开。
可他刚一挣扎,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没有半分力气。某种可怕的机械装置在那只小手里震动着,发出一阵阵热量,将生命从他躯体里吸走,快得像闪电。诺兰瘫倒在街沿,动弹不得。孩子的小手松开了,向上挪动,握住他的手腕。她的掌心冒出一根长长的针,深深扎进一根大静脉中。他昏昏沉沉地望着这个过程,感受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是惊奇。只见一只薄膜袋渐渐鼓胀,盛满了他的血。她肯定抽了好几品脱,针头这才收回。她飘飘荡荡地走开几码,接着,诺兰震惊地看到,一阵低低的嗡鸣声中,小孩子腾空而起,轻盈得像个气泡。难怪,他想,难怪我们从来没在现场附近发现她……御空而行,像一朵随风飘逝的雏菊……去哪儿,没人知道……
当然,他本来应该已经死了,和其他人一样,无声无息地死去,没有一个目击者。但他强健魁梧的身体和几小时前服下的三片苯丙胺共同发挥了作用,这两个因素决定了生死。他望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在一个许久以前便已废弃的仓库屋顶上飘然落地。诺兰知道,那便是凶手的藏身处。
离这里仅仅两个街区,但每一英寸距离都是一场噩梦中的拼死搏斗,肮脏的黏泥几乎使他无法挪动。但他最后还是到了,从一堵墙上的一个窟窿里钻进仓库,沿着锈蚀的铁梯,一步步爬向仓库屋顶。
他从枪套里拔出警用.38左轮手枪,踉踉跄跄地走过片片剥落的铺地油毡,走向那个月光下泛着绿光的物体。是某种飞船,而且严重受损。飞船之外是——老天啊!一团嘶嘶作响的泡沫。随着他一步步走近,这东西波动起伏,像泛起阵阵涟漪。绝对不属于这个世界,诺兰告诉自己。不知为什么,他这时已经平静下来了。它来自地球之外的其他某个地方,陷在这里,只能派出那个可怕的小傀儡为它搜寻人血。真是个最好不过的诱饵。一个小女孩,迷路了,吓坏了。难怪所有人都上了恶当。
嘶嘶声骤然变响,小女孩朝他奔来,小小的身躯拦在诺兰和她的主子之间。她的主子、制造者、操纵者,以损毁飞船中的材料造出了这个小傀儡。警长拿不准她有什么本事,不敢冒险过分接近。
他的意志向身体发出了最后的、完全不近情理的指令,身体服从了。诺兰右腿一旋,奋力踢出。沉甸甸的皮鞋正正踢中傀儡胸骨下方。撞击的震动告诉他,脚趾下绝对不是人类的血肉之躯。傀儡被踢得飞了起来,飞过屋顶低矮的护墙,飞向五层楼下的水泥地面。这一次,对方的飞行机械没起作用,被那狠命踢出的一脚破坏了。穿着白裙的小女孩的身影像块石头般坠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惟一没有损坏的是头部。后来,一个仓库工人发现了它,他的妻子又用碎布头替这个玩偶脑袋做了个身子,以满足他们的小女儿的心愿。
死神已经降临,但诺兰仍然坚持着将它推开,为自己赢得最后的几秒钟。他端平左轮手枪,仔细瞄准。他瞥见了一只眼睛,像个立方体,下面连着长长的眼柄,在黑暗中闪闪发亮。接着,他扣动扳机,射出弹仓中的全部子弹。
嘶嘶声低了下去,变成颤音,然后消失。诺兰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全身冰凉、麻木。死前一瞬,他又一次看到了那只眼睛,已经不再发光,渐渐黯淡下去。诺兰知道,外星人跟他一样,死了。
三个月之后,警察局长在嘉奖会上说:“只可能有一种解释:诺兰警长肯定追踪那个凶手,查到了他的老巢。很可能位于仓库区。双方交火,两个人都死了。我仍然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他们的尸体。问题仅仅是那个地区太大,废弃建筑太多,彻底搜查需要大量的时间。但不管怎么说,杀戮停止了,所以我想肯定是这个原因。”
可两周以后,早已预报的地震终于爆发。这是一场规模惊人的里氏8.6级大地震,许多旧建筑坍塌了。诺兰的尸体和飞船被深深埋葬在数以吨计的碎石之下。许多年后的城市改造中,推土机推开这些碎石,翻出下面的几段绿色金属。工人们简短地讨论了一会儿,认定这是铜,生了一层绿色铜锈。金属之下,他们发现了尚能辨识的人类骨骸,肯特·诺兰于是得到了体面的葬礼。
那个碎布头缀成的玩偶还在,被她已过中年的主人精心保存着,放在落地窗前一个很显眼的位置上。无论是谁,做梦也不会想到,那个小小的脑袋里塞满了种种精妙绝伦的元件。她脸上的表情仍和过去一样,没有丝毫改变,仍是那种令人捉摸不透的平静,仿佛在等待着,以无穷无尽的耐心,等待着某种来自群星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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