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忽然想起,即使霍金去世了,未来说不定我们还有一个和他对话的机会。
2009年6月28号霍金开了一个party,但他事先并没有把聚会的时间和地点告诉任何人。
到了聚会当天,气球香槟横幅都有,但是客人却没有。他就孤零零静静地在聚会现场坐着。直到这场世界上最失败的聚会结束,他也没有等来他想等到的客人。
诡异的是,当party结束之后,霍金才把派对的请柬发了出去。是的,派对是向所有人开放的——无论你的身份、年龄还是性别,只要你是来自未来。只要你能从未来将这封迟到的邀请函带回过去,带回2009年6月28号的剑桥Gonville and Caius College,你就能参加这个聚会,并且和霍金谈笑风生。
所以,在派对结束之后,他发出这封请柬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我们总是喜欢说霍金是最聪明的大脑禁锢在最厚重的驱壳内。提起他的鸡汤文章总是会一遍又一遍引用《潜水钟与蝴蝶》的选段——现实就是一座潜水钟,灵魂能如一只蝴蝶去振翅自由飞翔。
但其实你们和我们,谁又不是被扣在潜水钟里?
霍金以为,也许我们能够通过超大质量的黑洞、无限接近光速的旅行到达未来,但是却很难回到哪怕是一分钟之前的过去。虫洞是根据相对论预测的连接时空中两个不同地点的捷径,它无处不在却又无法稳定存在。如果我们连经过第四维都无法随心所欲,那难道不是都被扣在一口厚重的潜水钟里吗?
我在写科幻小故事的时候,最大的乐趣是去寻找时间和空间之外,最浪漫的那个意象。
比如说我离开了你36光年,在大角星的星焰之外,通过电波,我似乎对你唱了一首歌,但你却怎么听也听不清我唱了什么。比如我们分离几百年,机缘巧合你还活着,我已经成为了白骨,但是你发现世界上所有的机器人都用了一段相同的代码,所有机器人都会朗诵一首你曾经写给我的小诗。
宇宙这个词拆开来看,宇代表无穷尽的空间,宙代表无穷尽的时间,在上下皆找不到边界的虚无里,我们都是一只蜉蝣。蜉蝣在它消失之前拼命拨弄触角,想留给无穷尽一些什么,以证明自己存在过。这就是我见过最徒劳,也是最浪漫的事情。
于是我想起霍金在2009年6月28号开了一个给时空穿越者的party,他静静坐在tearoom里,直到最后一个人也没有来。
然后他等饿了,于是默默决定,今晚去中餐馆吃个他最喜欢的椒盐土豆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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