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的一期《科学》杂志中发表了一篇震惊地衣研究领域的文章。我们知道，地衣是一种分布范围很广、存在时间很长的生物。它们在极度恶劣的环境中也可以生存，甚至是在地球之外的宇宙中。过去，地衣曾经被认为是一种植物。而后生物学家证明了地衣不能进行光合作用，它依靠分解有机物获取营养，因此是一种真菌。十九世纪中期以后，进一步的研究发现，地衣其实是由两种共生生物共同构成：起保护作用的共生菌和提供营养的共生藻。而新的文章则要证明，大部分地衣中还存在着第三个物种——共生酵母。
这个发现源于一项研究的奇怪结果。两种不同的地衣，一种有毒，另一种无毒，可是它们的共生菌和共生藻却是相同的物种。如果按照过去的定义，那么这两种地衣应该是同一品种，但这明显与已知的毒性差异相矛盾。很快生物学家就做出大胆的推测：地衣之上还有其他的共生物种存在。经过五年的研究，美国蒙大拿大学的研究团队确认了这个神秘“第三者”的身份，它是一种称之为“担子酵母”的真菌。这个结果意味着过去我们对于地衣的了解仍然知之甚少，它可以比喻成一种没有骨架的多细胞生物，真菌、藻类等微生物组成一个整体，互利共生，自我繁殖。
从这个角度来说，地衣就已经不仅仅是一种生物，而是一个在特殊环境中运转的生态系统。尽管地衣的学名或者这个词所指代的主体仍然是地衣共生菌，但这种观点可能需要更新。将地衣作为系统来考虑问题，也符合当代生物学研究的趋势，即从对单一个体的研究转变到对整个生态群落的研究。对于地衣的深入了解，可以使我们更好地理解地球上其他的共生物种，甚至可能帮助我们重新思考生命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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