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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科幻》

开博时间:2016-07-01 14:43:00

新知...新奇...新锐...

文章数

全民公投 扎扎

2014-03-28 10:31:10
      “再也没有记忆之苦!你的头脑就是一座国家图书馆!有大把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享受悠长的假期、陪孩子们一块玩耍……这一切,你只需要一块‘芯片’!来吧,为这美好的未来投赞成票!”
    “我们的身体由我们自己作主。当你将自己的头盖骨像公园的大门一样向陌生人敞开时,你就将自己的命运交到了别人手里!想想清楚吧,人类!”
  易峰和李美娜走在放学的路上,他们刚刚结束了今天的补习。尽管铺天盖地的宣传语在半年前就出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他们还是兴致盎然地一一看过去。
    “你觉得呢?你赞成还是反对?”美娜再一次问道。
  “我不知道。”易峰再一次将肩膀高高耸起。
  这样的对答在他们之间已经出现好多次了。
  然后他们挥挥手,各自回家。
    这必将是一次改变时代的大事件。
  尽管易峰两个月之后才会参加全国九年级生结业考试,107个月又3天才达到具有法定公投权的年龄,但这并不妨碍易峰对这一点的确认。
    大约25年前,全球最大软件开发商“稀有”公司巨资注入财源枯竭的“脑资源利用研究所”,在当时,这仅仅是报纸上一条类似“富二代烧钱”的花边新闻。
  15年前,“脑资源利用研究所”宣布他们在“人脑记忆机制及如何控制记忆”方面取得突破性进展。
  13年前,第一块可植入性“记忆芯片”问世。半年后,通过人体初级实验。
  8年前,这种被命名为“珍贵”的芯片正式上市。只要有足够的金钱,还有胆量,就可以在“脑资源利用研究所”专门的医疗机构中将这种芯片植入脑部深处。
  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尝试在自己的脑部植入芯片。“稀有”公司也推出了一系列“珍宝”“珍奇”“珍异”等面向不同人群的记忆芯片。更重要的是,这种芯片的价格类似一切电子产品,越来越便宜,几乎到了人人都可以购买的程度。
  终于有一天,有人在人大提出议案“建议对所有公民(包括婴儿)强制性植入记忆芯片”。提案的核心内容是:为了提高全民素质,增强国民在国际上的竞争力,应建议现有公民自觉植入“记忆芯片”,而对于新生儿,则必须在24个月之后植入芯片。
   一石激起千层浪!
  赞成和反对的声音同等激烈。最终的决定是全民公投。日期定为公元2099年10月,也就是今年秋天。
    易峰很清楚地记得自己小时候看过的一个电视节目,那是一个直播节目。节目持续了很长时间,易平记得中间有过一次考试,那次考试自己考砸了,被妈妈狠狠教训了一顿。后来易峰才知道那次电视直播是“稀有”公司将芯片植入人脑及应用过程的一次全程记录。
  易峰记得最后的片段:一个年轻男子坐在一张黑色的高背椅上,一群人呈半圆形坐在他对面。易峰很同情那个男人,他看起来很紧张。他一定是犯了什么错,这些人在审判他。在学校的办公室,老师们就曾这样注视过他。
  果然,那些围坐的男男女女表情严肃,他们不停地向他抛出问题,刚开始男子回答得很慢,而且结巴,但是越来越快。到了后来,提问者的问题还没结束,男子就开口回答了。他的脸也越来越红,眼睛熠熠生光。然后,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电视里一片静寂。
  他们要宣判了。易峰想。
  令易峰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幕出现了:所有人,那些之前满脸严肃、甚至不屑一顾的人们,其中几个年纪还相当大,都一下子离开座位,跑向男子,将他拥在中间。
  他们看起来似乎都挺高兴?
  “他被判无罪了,是吗?”易峰转头问坐在身旁的妈妈。
  “这简直是……这有什么好……这都不是他自己的!”妈妈几乎是生气地说道。
  “怎么不是他自己的?这些知识已经植入他脑中了,就是他的了,是他的记忆!他只是一个九年级学生,而现在他无所不知!太神奇了!”爸爸站在电视机前连连赞叹。
  “这样说,那以后的人都不用读书了?”
  “当然,有这种好东西,还读什么书?儿子,你可碰到好时代了!”爸爸向易峰挤了下眼睛。
  “我可不会没事让人把峰峰的脑袋掀开!峰峰,睡觉去,明天还要上学!”妈妈推着易峰往卧室走。
  周末晚上是易峰最喜欢的时光,因为第二天没有补习。想到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个懒觉,整个人都格外轻松。
  “噢,进了,进球了!1︰0。”坐在沙发上的易宏辉猛然跳起来,将面前的茶几都踢得动了。
  “真的?是我们吗?”易峰不顾妈妈王丽凌厉的眼神,碗筷都不及放就冲进客厅。
  “当然,当然,儿子,我们小组要出线了!太棒了!”
  电视上正回放着进球的慢镜头,配合着解说员激动高亢的声音,“一个漂亮的弧线球,直逼死角,守门员虽然判断准确,但是根本没有用,这是一个必进的球,完美!就跟预选赛那个绝杀一样,如果守门员还记得的话,如果他能装上记忆芯片,他也许会早做准备,抢前0.01秒跳起来,那样也许还有一点点机会……”
  “进球就进球呗,这也能跟芯片扯一块儿。”王丽走进客厅,对解说深表不满。
    “他说得没错,要真装上芯片,反应说不定会快点。”
  话刚出口,易峰心想不妙,恨不得能伸手将这句话掐掉。
  王丽的声音刹时仿佛被冰水浸过,“这样,还不如让个机器人站球门口呢!不,应该是让12个机器人在场上踢球,多方便,还省了开颅呢。”
  “别说了,看球吧。”易峰虚弱地说。
  “那是两码事!机器跟人能一样?!”易宏辉没有注意到儿子的用心。
  “装了那玩意儿还叫人吗?就一机器!”王丽迅速回击。
  “你……你根本不懂,跟你没法说,就一无知妇孺……”
  “爸,妈,我出去散步了。”易峰强势插入,大喊道。
  巨大的中心广场人声嘈杂,人们大多聚在电子悬屏下看足球比赛。中国队出线在望,很多人已经在提前庆祝。
  易峰走到人群稍少的一面,那儿有一群少年在玩“神奇飞毯”。“飞毯”限定了参数,飞得不高,但已经足够刺激,是现在所有年轻人羡慕的玩具。
  易峰也想要一个,但这东西太贵,而且不安全(这是老妈的理由),所以……
  少年中有些人玩得很好,在两层楼高的空中上下翻腾,在夜空中划出炫目的光圈。有些新手则战战兢兢,离地不过一尺,也是左摇右晃,一不小心摔下来,那是相当的惨——幸好这玩意儿保护措施相当完善。
  突然,一道蓝色的光线笔直地向易峰冲过来。不好,有人失控。易峰正不知该如何反应,那光线却倏地往旁边一拐,绕易峰一圈,稳稳地在他小腿高的位置停住了。
  “嗨,哥们儿,好久不见。”那人将头盔掀起,露出一脸灿烂的笑。
  易峰也笑了,伸出手与少年击了一掌。这是李一鸣,小学时的死党(小学同学常叫他“驴”,因为课文中有“驴一鸣”的句子)。不过中学读的学校不同,就很少见了。
  两人坐在草地上说话。“飞毯”静静地悬停在一尺高的位置,发出蓝幽幽的光。易峰的眼睛总是不自觉地瞅过去。
  李一鸣说:“要不玩一下,很刺激的。”
  “哦,不。”易峰有点尴尬,一鸣虽是死党,但嘴巴损,要是自己出了丑,可能要被说上一辈子,“我怕摔,疼。”
  “嗨,你还是这样,以前旱滑也玩得不好。”
  易峰心想后来我玩得好的时候你也没看见。
  “你这样可不行,现在有好多新玩意儿,怕这怕那就OUT了。过几天我去上海,”李一鸣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头,“装‘珍异’,最新一代的。”
  “真的?!”易峰有点吃惊,尽管“忘记芯片”的价格日趋下降,但“珍异”还是非常昂贵的,囊括了所有门类,可随时升级,是“稀有”公司推出的最新一代“记忆芯片”。
  “当然。”李一鸣看到自己的话起到显著效果,非常得意,“我爸说了,这种事可不能落后于人,落后就意味着被淘汰。”
  “可是,再过几个月就要全民公投了,说不定会通过呢,那样的话就不用自己出钱了。”话出口易峰就脸红了,这个理由太小家子气了。
  “不用自己买单?那只会装一些低价货。而且,到时全民普及芯片,你不比别人好,哪有什么竞争力!”
  又是你爸说的吧。易峰心说,你的大脑袋里有没有自己的东西。
  李一鸣凑过来,低声、诡秘地说:“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从此不用读书。”
  话音刚落,李一鸣已跳上“飞毯”,刹时,一道蓝光斜飞于一丈高空,忽地便横跨了整个广场。
    离公投的日子不足一个月了,所有的媒体仿佛只剩下这一个主题。电视、广播、手机、户外广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公投的消息。正反双方的辩论也日益炽热。经常可以看到双方辩着辩着就开始互殴。而两方所举行的游行也日渐浩大,经常需要出动大批警察隔开双方人群。而为此邻里反目、夫妻离异也不时成为各媒体的花边新闻。有学者称:这是本世纪以来导致民众意见分歧的最严重事件。更有人称:这件事本身就是人类有历史以来最重大的事件。
    在巨大的信息流的冲击下,易峰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好好读书,同班级同学一样,大家都在等一个结果,人人心里都揣着个“疯狂兔子”,躁动不安。
  这节是历史课。
  龙老师的手指流畅地在“电子悬屏”上滑动,一幅幅上世纪世界大战的图景跳跃般地交替出现,但下面的学生显然没有在听。大家各干各的,有的干脆在睡觉。
  终于,龙老师停下来,他想了想,说:“看来,你们都是想早点装上‘芯片’了?”
  “那还用说。”有人答。
  其他同学也相视一笑。
  “装上‘芯片’就一切OK了?”龙老师笑着说。
  “那是自然。”
  “至少不用花力气记这些东西了。”
  “到时,我们就跟你知道的一样多了。”一个声音高速大声地喊道。
  哈哈,大家都笑了。
  龙老师也笑了,“是啊是啊,到那个时候,就不需要我们了。”他停了停,似乎感慨很多,“你们真是幸运的一代啊。”
  学生们没想到老师会说出这样的话,教室一下子安静下来。
  易峰也颇为吃惊,他知道,基本上所有的老师都是反对者。毕竟,公投如果通过,对这一职业的冲击是显而易见的。
  “可是,你们想过没有,芯片只是起到一个信息存储器的作用,你们的手机都有这个功能,在脑部装入芯片,只是把信息存储由外部转入到内部而已,这样做意义有多大?”
  “关键是它在我们脑内,我们随时可以调用,不需要借用外部设备了。”有人回答。
  “那你们能调用的也只是已有的知识,你们认为这样就够了吗?真正遇到事情,或者发明创造,芯片是不会告诉你的!你拥有的知识是死的,但运用知识的能力却是在学习中培养的,我真担心你们中有些人在安装‘芯片’后会丧失这种能力。”
  “老师,你想得太多了。有创造力的人本来就是少数,大部分人本来就只知道接受而已。”一贯宣扬唯精英论的班长干脆站起来反驳。
  “嘘——”大部分同学都嗤之以鼻。
  老师微微一笑,“看来,你是个技术信仰者。”
  “你们应该看了新闻,前不久,美国有两个州已经通过法案,允许市民自由安装机械臂和机械腿,其他州通过也只是时间问题,我们的大脑芯片至少可以在知识上超越他们。否则,以后地球上哪还有我们说话的地方。”班长不顾同学的嘘声,挥舞着胳膊,大有历史书上革命者的架势。
  班长所说的事是近年来除“记忆芯片”外最受人关注的国际事件,也是支持“强制植入记忆芯片”者最有力的武器。此言一出,嘘声就低了下去,大家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龙老师似乎也无言以对,低声喃喃:“是啊——是啊——,你们这一代——,这确实令人……”他摇摇头,卷起电子书准备离开。
  “老师,你到底是赞成还是反对啊?”一个女声。
  易峰翻了翻白眼,这个李美娜,看到谁都要问这个问题,社会调查科不吸收她做学员真是损失了。
  龙老师转过身,眼神迷迷糊糊地看向提问者的方向,“我不知道,不知道。”
  易家安静得像个坟场,除了电视内发出的声音。
  遥控握在王丽手里。她不停地摁来摁去,可每个台的节目似乎都与“全民公投”有关。
  终于,王丽不耐烦地将遥控器往茶几上一扔,这是一个表示放弃的动作,一旁的易宏辉略矜持了一下,随即伸手将遥控器拿在手里,一摁,电视画面定格:两个人正在唇枪舌剑地争辩。
  王丽斜睨了易宏辉一眼。
  易宏辉装作没看见。
  易峰又好笑又担心。半月前,易家通过决议:家庭成员不可在家谈论“公投”或“芯片”之事,违者母亲罚人民币200元,父亲罚全套家务一次。依此类推。监督者儿子易峰。
  
      正在直播的是一场全国性的电视辩论,场面浩大,观众云集且壁垒分明,辩手每一次反击,都迎来观众排山倒海的欢呼。
    “……无论是脑部装‘芯片’,还是将我们身体的某个部位转为机械化,都是对‘人’的异化,我们不做‘非人’,我们要做纯粹的‘人’。”说话的人系着蓝色斜纹领带,戴着圆眼镜,斯文中透着不屑一顾。
    他的对手穿着休闲西装,没有系领带,前者话音刚落,他就以令人心惊的声音吼道:“纯粹?纯粹者死!玛雅人纯粹,现在在哪里?美洲土著印第安人呢?连一块自留地都保不住!要纯粹,还是要生存?这是个问题吗?要纯粹,你们就该回到树上去!回到茹毛饮血的时代去!可你们不还是乐滋滋地享受着现代的科技?”
    “你错了,以前科技只是人生存的外在手段,而所谓‘记忆芯片’则是内化,它改变了人的思维习惯甚至人体内部结构。今天,你可能为自己能够驾驭它沾沾自喜,懒惰的心性会导致人类愈来愈依赖所谓‘芯片’,终有一天,人会变成‘芯片’的奴隶,人的身体不过是‘芯片’的载体而已,那时,人类就迎来了自己的末日!”
    王丽热烈鼓掌,并挑衅地望向易宏辉。
    休闲西装挥动一下手臂,“你太小瞧人类的力量了,芯片本身不会发展出思想,你那根本是杞人忧天!退一万步讲,即使有一天二者完美地结合,那也意味着一个新的人种的诞生,就好比第一只从树上下来的猴子,在其他猴子看来,它已经不是猴子了,但它最终成为今天地球的主宰——人类!事实已摆在眼前,你停滞不前就只能做猴子,往前走一步,就是新人!超人!将来的人类,必是新人类的天下……”
    台下的欢呼声几乎要将辩论台掀翻。
  易宏辉紧握拳头,低呼“耶”。
  王丽抢过遥控器,一摁。
  一个学者模样的人侃侃而谈:“……人人都有机会,安装‘记忆芯片’看似平等,人人有份,实则剥夺了平民上进的机会,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只能接受政府提供的‘芯片’,而有钱人却能装最好的‘芯片’,他们的升级也更快更便捷,而这种配置不同种芯片的后果将会非常明显,势必导致人人生而不平等……”
  易宏辉想拿遥控,王丽不让,易宏辉直接走到电视边,找到备用开关,一摁。
    “……芯片既安全又环保,大势所趋……”
    王丽站起身,“啪”一声直接将电视关了,说道:“不管怎样,就算法案通过,我也不会让峰峰去做!”
  “儿大不由娘。你还以为他是小孩子,他大了,自己有脚,自己会去,对不,小峰?”
  “再大也是我的孩子。”王丽转过身,以不容置疑的眼神盯住易峰,“小峰,听妈妈的,别去想什么‘芯片’。”
  “自己的路自己走。”易宏辉一向以民主家长自居,此时也不便太露骨。
  易峰嘿嘿一笑,“你们都犯规了,都要罚。”
  “别打岔,你听妈妈的,还是爸爸的?”王丽唬着脸,斩钉截铁。
  “嘿——”易峰此时深刻感觉到美娜的正确性和前瞻性,必须二选一,赞成还是反对,这是一个没法逃避的问题,即使还没到法定公投年龄。而且就算公投没通过,这依然会是摆在所有人面前的一个问题。
  长方体的电子悬屏投影静静地悬在广场正上方,广场内挤满了人,还不停地有人从四面八方涌向这座最大的城市广场。
  广场东南方是一个巨大的白色帐篷,里面有一排排的白色隔断,大量的警察站在帐篷的各个入口,还有一些身着黑色西服的政府工作人员,他们看起来比广场内的人要冷静,但也依然难掩兴奋之情。
  今天,12月23日,全民公投的日子。
      一个历史性的时刻。
      9点差两分。
  电子悬屏上发出“咝咝”的电流声,蓝屏,然后,一个人出现在屏幕上,人群发出了低低的声音,这个国家没有人不认识屏幕上的人。
  那人的手撑在一张黑色的台面上,他看起来略显紧张,但声音非常沉稳。他用全国人民熟悉的声音说道:“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我们一共有72小时的时间。我希望所有公民经过深思之后能够独立、慎重地做出自己的抉择。”他停了一下,声调略略上扬,“我宣布,关于全体公民是否强制性植入‘记忆芯片’的全民公投现在开始!”
  瞬间,人影消失,继之而起的是两排并列的红色“0”,几乎没有任何停顿,两排“0”的最后几位开始闪烁,它们闪烁得如此之快,几乎看不出变化,也看不出数字,但每个人都知道,它就在跳动,每一次跳动代表一个公民的决定。全民公投已经开始。
  而几乎同时,广场上像开了一朵巨大的花,人群在呼喊、高叫、跳跃,他们高举着手臂,像这朵花的无数花蕊,花蕊仿佛在摇摆,不是风,而是无数的人涌向白色帐篷,同时,无数的人从白色帐篷中涌出来……
  这一幕,在这块神奇土地上无数的城市中同时上演。
  易峰、李美娜,还有他们的同学站在这朵巨型大花的最边缘。他们没有到公投的法定年龄,但他们显然是这次公投结果的第一批接受者,他们的命运将被改写。
  易峰望着不着边际的人群,那真是壮观的景象,他感到很自豪,有幸亲眼见证这一注定写入史册的历史事件。在前一刻,易峰还很好奇为何此时此地李美娜反而不再追问自己那个关于“yes or no”的问题,而现在他明白了,因为,空中两排巨大的红色数字将在不久后显现出问题的答案。
  他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静静地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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