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澳大利亚也有唯文章马首是瞻的科研风气。作者呼吁更多针对实际社会问题,又不失科研严谨性的广义科学研究。为此,我们需要做什么呢?
关键词:科研体系、科学政策
不是所有的科研都像大型强子对撞机那样探寻世界本源的研究。图片来源:Maximilien Brice, CERN
最近几个月,学术派又对支离破碎的澳大利亚科研体系中科研经费的问题老调重弹。与此同时,科学与技术的相关政策已经开始了改革。我们澳大利亚也应该齐头并进。
要理解这些变化,我们先要区分两种科学:一种是大写的科学──就是通常所说的基础科学;另一种是小写的科学──广泛类别、多学科交叉和可理解的广义科学。
大写的科学由澳大利亚研究委员会等类似机构开展,受到各方学术界的赞赏,而且通常被认为是“阳春白雪”。小写的科学则不仅是科学研究,而是各种知识的集合。但它仍保留了学术严谨,致力于批判谬误和验证假设。
那些大写科学的拥护者通常会泾渭分明地界定科学。但是,这样的做法本身就不科学。而小写的科学则相对更开放、更多元化也更“热情好客”。
大小科学正如科学与政策制定者或者社会之间一样,并非严格的分立而是互有商榷。长久以来,这些灰色地带的区别不断以不同面貌出现。
科学的价值
对科学政策的争论通常着重于基础科学。二战以后,公共资金仍支持科学事业,有两大原因:
1.科学是催生高附加值的新知识,比如,天文学家特别钟爱的论调:更好的了解我们在全宇宙的位置。
2.科学是创新的第一生产力,而创新则将是未来经济活动的基石。
这两个论调经常被混为一谈。科学家通常将启蒙作为主要目的,实际上它只是以创新方式推动经济发展的副产物。
创造奇迹的大写科学在象牙塔里闭关修炼,延续了自成一派的科学神话。而广泛的大众往往是神话中的背景。他们是被动的获益者,比如科学会造出我们渴望已久的“空气滑板”或者治愈癌症。
当然,大写科学在拯救了生命和延长寿命方面做了很多贡献。它也让我们从各种工具中抽身,提高了人员流动性。光看眼前利益就有很多,而且一些经济和社会的发展改革也经常归功于大写科学。
但是各方声音,如好莱坞大片、美国气象预报、世界卫生组织流行病学家和反核武器倡导者都提出了一个令人不安的问题:在科学和技术的大冒险中我们能安然生存吗?
爱因斯坦说:我们不能用制造问题的同样思路去解决这个问题。
当要解决我们最迫切的问题时,我们所指望的雄心勃勃的且毫不含糊的大写科学却很少能给出明确的答复。其中就包括一些科技引起的问题。比如,气候变化、食品安全、生物多样性丧失、日益加剧的不平等和我们这个时代的其他复杂问题,唯独大写科学没有也没能给出解决方案。
实际上,大部分搞科研的人都关注细枝末节。而那些跨学科、与政策制定者或公众合作的人通常被贬低为“伪科学家”,甚至只是“倡导者”。虽然几乎每个大学和研究机构都有“多学科交叉”的战略口号,但是大写科学这座孤岛天生就是一片有威望、值得付出的富饶土壤。
基础科学盛行的原因
大写科学是硕果累累的,但是小写科学也颇有所建树的。图片来源:Laurence Livermore, CC BY
重要的是,从政治角度来说,至少有两个理由认为倡导科学多元化是危险的。
首先,学术利益根植于现存的评价体系。这个体制有很强的惯性,不过局面正在转变。英国优秀研究构架(Research Excellence Framework)表示,科研成果评价标准正在改变,这促使研究员改变——不再是一心只扑在发文章上。
这些改变鼓励相关研究走出象牙塔,致力于服务社会的领域,如农业、工业研究中。当然,研究方法仍然要严格遵循科学原则,比如透明、可靠的数据收集和分析。更大的挑战是要创造可靠、公共、能被广泛运用的知识。
第二个政治上的挑战是,基础科学是对政治的口味的,因为它不能具体地告诉执政者要做什么。气候科学就是典型例子。我们花了几十年去精确定义一个重大的社会问题,但是仍在定义问题上苦苦纠结,尚不能解决。
广义科学——不仅加深对科学的理解,还建立组织、积累公共知识和技术,本质上是政治的。它通常游走在事实和价值的边缘,其边界所在则多在公议,需要不断地细心管理。
科学的目的
科学是人类最高成就的集中体现,我们可以通过不可得的理性寻求客观真理,这个说法是晦涩过时的。如果科学没有“人味”,那是多么枯燥啊。
而致力于服务社会则让一切变得有趣起来。广义科学就可以做到,比如澳大利亚生态系统科学,就是通过多学科的研究员共同工作来达到宏观目标。要实现这个更民主的目标还有几大障碍:广义科学优先地位的确立、建立鼓励大学多学科交叉研究的学术成果评价。
若要把广义科学放在首位,则需着重关注科研政策。不仅仅是要规划在科学上投入多少资源。我们更要关注研究的目的。
若要改变评价体系,则需将重心从手段,如创造高质量的信息,转移到结果,如将知识转化为创新、可持续性和民主。但这些不能用一篮子计划一下子改变。
基础科学有着持续、重要的作用。我们至少需要驻足于广义科学,并扩展器能力,将信息转化为解决我们最大问题的相关合法知识。
将这么多机构改革成“科学”并不容易,但是这个转变是必要的、不可避免的,而且已经发生了,尤其在创新和科技领域。
广义科学将面临的挑战就是防止被整合到促进经济的活动中,保持其在不同社会问题的影响力。无论是涉及像生物技术或环境变化的全球性问题,还是权衡风险的局部小问题,小写科学都需要更加民主。
(翻译:张玲;审校:李想)
原文链接:
https://theconversation.com/science-must-be-relevant-to-society-if-its-to-earn-its-keep-40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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