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拉维湖，来源：pixabay
人类对环境的影响不是从农业或者工业化的爆发开始的，而是很久之前就悄无声息地开始了——科学家们终于发现了这一切。
新的考古学和古环境研究发现将人类活动可追溯到早期现代人类在非洲东部大裂谷下端的马拉维湖北岸定居之后，这些活动从80000年前就开始改变了我们周身的自然环境。发表于《科学·进展》上的一份报告显示，这些人类极大地改变了景观和生态系统，造成了直至今日仍旧广袤的灌木丛。
这一发现是迄今为止发现的人类用火改变周围环境的最久远的证据，并且研究人员推测，它可能是人类有意识进行此类活动的最早案例。路易斯维尔大学的考古学家Amanuel Beyin说，“它代表了一种强大的改变环境的文化能力……这在某种程度上增加了人们的生存几率”，他没有参与这项新的研究。
马拉维湖是世界上现存的最大湖泊之一，但它的规模在不同的时代变化巨大。在一项2018年的研究中，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古生态学家Sarah Ivory和她的同事对湖床钻出来的两个沉积物中的化石、花粉和矿物进行了研究。她们的分析显示，在过去的63.6万年里，该湖泊的水位和周围植被表现出一致的气候模式，湖岸边茂密的森林通常在湖水干涸时消失，直至下次湖水充盈才会出现。
但是花粉记录显示，在大约8.6万年前的湿润期这个周期中断了。虽然湖面再次升高，但岸边的森林只经历了短暂的恢复期便再次消失，只剩余耐火和耐寒的植物存在，而草则在周围环境中分布更加广泛了。
耶鲁大学古人类学家Jessica Thompson及她的同事当时正挖掘湖北岸的考古遗址。当Ivory和她们讨论这些数据时，一个解释映入眼帘：人类活动。在Thompson及其同事的帮助下，她们在马拉维湖发现了数以万计的石器，证明了该地区第一个已知的定居点出现在大约9.2万年前，这些石制品看起来像用于狩猎和切割的工具。研究人员观察到，在人类出现之后，湖心的木炭沉积量激增，这表明人们在森林恢复时开始密集地焚烧森林，从而阻止了森林的完全恢复。
马拉维湖景观生态，来源：pixabay
其他解释也是可能的。木炭的沉积可能来自于几场失控的大火，也可能来自于当时的人们为了做饭或者取暖而燃烧的木材。但Thompson指出，人们是有意烧毁森林，正如今天的某些狩猎者一样。清理过的林区为杂草和灌木提供了生长空间，形成了具有各种食物来源的镶嵌栖息地，因而吸引了不同的动物物种——从而为人类带来了新的猎物。Thompson认为与意外火灾或者木材采伐相比，这种持续的生境转变更符合燃烧的规模，她补充说，有效地实现后者需要当时还没有的工具。
科学家们发现，人类祖先对火的使用至少可以追溯到一百万年前。但是在中石器时代——距今31.5万年到3万年之间——人类开始以新的方式使用火。例如，在16.4万年前的非洲南部，人们可能用火加热石头使其具有可塑性，以便制造工具。Thompson说，“这种你可以使用火......作为一种工具来改变你周围环境的生产力的意识” 是在这个广泛时期中产生的发明之一。
先前，人类可能使用火来整理周围环境的最古老的的证据，源于马来西亚婆罗洲的尼亚大洞穴。科学家们假设，五万年前的人类曾在该地点附近的一个茂密的热带雨林中使用火来促进某种特定植物的生长。其他也研究提出大约在4.5万年前的新几内亚和4万年前的澳大利亚也有类似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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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耶拿马克斯·普朗克人类历史科学研究所的考古学家Patrick Roberts指出，要证明是人类而非气候因素引发这种火灾并不容易。他没有参与这项研究，但他认为，鉴于湖心的古环境记录跨越60多万年且记录点靠近考古场所，马拉维湖周围出土的证据在证明“人类才是罪魁祸首上”相当具有说服力。
虽然人类的意图很难证明，但是Roberts认为没有理由假设人类不具备认知能力来使其环境更高产，他问道，“否则为什么要放火烧地呢？”
Beyin认为生活在马拉维湖周围的早期现代人类可能是来自北方或者南方干燥气候区的移民。他说，当他们在湖边遇到陌生的森林时，他们有可能“诉诸火力来创造…这种熟悉的林地环境”，Beyin补充说，这项研究还突出了将古代环境研究记录（如湖心数据）与经典考古数据相结合，以探索人类文化创新的线索的价值。
古代人似乎还在马拉维湖附近的景观上留下了其他痕迹。森林消失后，雨水落在被砍伐的高地，逐渐侵蚀沉积物，形成了被称之为“冲积扇”的大型三角形沉积物。随着时间的推移，侵蚀过程掩埋并保存了扇形沉积物中的文物。Thompson说，如果未来几年出现更多关于早期现代人类对环境影响的证据，她不会感到惊讶。她补充说：“如果真的把这看作是与人类‘状况…’相关的东西，当你这样转变你的观点，我认为，你会突然发现这些证据到处都是。”
撰文：Katarina Zimmer
翻译：李卓
审校：费哲妮
引进来源：科学美国人
本文来自：中国数字科技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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