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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好的谈话包含了什么？言语当然是正确的——说得越引人入胜越好。但正如瑞典作家Annika Thor所写，对话也包括“眼睛、微笑、话语之间的沉默”。正是当这些元素混合在一起时，我们才会感到与我们对话的伙伴最深入地互动，并与他们的联系最紧密，就好像我们与他们同步了。
像优秀的健谈者一样，达特茅斯学院的神经科学家们已经采纳了这个想法并将其带到了新领域。作为关于两种思想在现实生活中如何相遇的系列研究的一部分，他们报告了令人惊讶的发现，即两个人在谈话过程中，眼神接触和神经活动同步的相互作用。在《美国科学院院刊》上的一篇论文中，研究人员表示，与对话伙伴保持一致是好的，但与他们不协调一致可能会更好。
长期以来，眼神交流一直被认为就像一种有粘性的胶水，将一个人与其正在交谈的人联系起来。它的缺失可能预示着社会功能障碍。同样，越来越多的神经同步研究都在关注个体之间大脑活动协调一致的积极方面。
在这项新研究中，心理学家Thalia Wheatley和研究生Sophie Wohltjen使用瞳孔扩张来衡量非结构化对话中的同步性，他们发现眼神接触的那一刻标志着共同关注的高峰，而不是持续凝视时间的开始。事实上，在看着你对话者的眼睛后，对话的同步性会急剧下降，只有当你和那个人把视线移开时才开始恢复。“目光接触不会引起同步；而是在破坏同步，”该论文的高级作者Wheatley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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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对话需要一定程度的同步性，但Wheatley和主要研究作者Wohltjen推测，打破目光接触最终会推动对话向前发展。“也许这样做是为了让我们打破同步并回到我们自己的头脑中，这样我们就可以提出新的个人贡献来保持对话的进行，”Wohltjen说。
慕尼黑马克斯普朗克精神病学研究所的精神病学家和社会神经科学家Leonhard Schilbach说：“这是一项了不起的研究。”他研究社会互动，但没有参与这项研究。他称赞该实验复制了自然接触的设计和对自由形式对话的关注。结果表明，他说，“人际同步是社交互动的一个重要方面，但可能并不总是理想的。”
该领域的其他人被研究人员创造性地思考对话的方式所吸引，研究人员在论文中将对话描述为“思想相遇的平台”。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哈斯商学院的社会心理学家Juliana Schroeder（没有参与这项研究）说：“这种概念化可能会激励其他研究人员以不同的方式思考对话并进行更深入的研究。”
这项新工作建立在Wheatley和心理学家Olivia Kang（现任职于哈佛大学）的早期研究的基础上，他们此前发现瞳孔的同步性可作为共同关注的衡量标准。我们的瞳孔会对光线变化做出反射性反应，而变大或变小，但在某种程度上，当我们被生理唤醒时，我们的瞳孔也会变大或变小。当说话者在讲述他们生活中的积极或消极记忆时，Kang和Wheatley追踪记录了他们的眼球运动。然后，研究人员记录了在稍后时间点听相同故事的人的眼球运动。他们发现，当故事中出现情绪高峰时，听众的瞳孔扩张与说话者的瞳孔扩张是同步的。“我们知道这是人们在同一频道上的标志，”Wheatley说。
对于当前的论文，Wohltjen想通过研究面对面对话来延伸这些早期的发现，以了解眼神交流如何实时影响共同注意力。她将达特茅斯大学的186名心理学学生（都是相对陌生的）分成对话组，并要求他们花10分钟谈论任何他们想说的事情，与此同时，她记录下他们的眼球运动。参与者还观看了他们对话的视频，并逐分钟评估了他们记忆中的参与度。
“我们预计，眼神交流就像赶牛棒一样，可以让两个人恢复到相同的波长，”Wohltjen说。如果是这样，眼神接触的开始应该会导致随后瞳孔同步性的增加。 然而，研究人员发现了相反的情况：眼神接触开始时同步达到峰值，然后下降。但他们也发现，参与者称在进行眼神交流时他们会更加投入对话。“我们想，‘也许这种眼神交流的建立和中断会对对话有所帮助，’”Wohltjen说。
人们以前对眼神接触的研究通常是被动的，就像Wheatley和Kang早期的工作一样。Wohltjen实验中的真实世界设计提醒人们，大多数人在谈话中自然会多次注视对方并转移目光。盯着某人的目光太久或者根本不看对方，都会看起来很尴尬。当研究人员进一步思考眼神交流可能对我们有什么影响时，他们转向了有关创造力的文献。在那里，他们认识到太多同步的限制。“如果人们试图以某种方式进行创新，你不希望人们彼此同步，”Wheatley说。“你希望人们说，‘如果我们这样做会怎样？ 如果我们那样做会怎样？’你需要人们提供他们独立的见解并以这种方式进行构建。”
眼睛注视可以用来调节谈话的同步性，这个想法对其他研究人员来说很有趣。“论文中精心设计的实验方法可能有助于定量研究精神疾病，这些精神疾病被描述为‘社会交往障碍’”，Schilbach说，他研究了自闭症中的凝视和其他社会交往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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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发现还有助于解释人们在Zoom和其他视频会议平台的挫败感，由于摄像头和窗口在屏幕上的位置，在这些平台上进行或转移目光接触是几乎不可能的。
Wheatley可以想象后续研究会测试各种对话环境。例如，当父母指导孩子时，同步的建立和打破之间的动态摇摆如何发挥作用？据推测，在那种情况下，父母会希望孩子的全神贯注，从而完全同步。另一方面，这项研究也许有助于解释，为什么在长途汽车上，人们不一直看着对方，通常有利于深入交谈。
“在这种耦合与分离的事情中可能有一个最佳的契合点——人们真的在互相倾听，但他们也在用新想法推动对话，”Wheatley说。“那些谈话可能是最有趣的。”
撰文：Lydia Denworth
翻译：魏书豪
审校：郭晓
引进来源：科学美国人
本文来自：中国数字科技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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