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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24小时》

开博时间:2016-07-01 14:43:00

旨在向全国广大群众,特别是具有中等文化程度的广大青年,普及科学技术知识,繁荣科普创作,启迪思想,开拓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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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怪杰辜鸿铭

2012-10-05 16:21:33


□郭志平

 

近期有一场关于孔子学院引起的风波十分抢眼,其起因是美国国务院不顾美国人民学习汉语的热情,突然单方面喊停孔子学院,要求全美81 所学院必须认证,部分教师限期离境。此举在遭到我国有关部门和美国相关办学单位的反对后,美国国务院又立即“改弦易辙”,重新发布公告,表示孔子学院合法,无需认证。

孔子学院是一个新生事物。据不完全统计,全世界已有100 多个国家和地区兴办了孔子学院。这里笔者只是想通过此事,向大家介绍一下中国向西方传播孔子学说的第一人———我国清末民初的文化怪杰辜鸿铭。

在我国的近代史上,辜鸿铭的名字一直“时隐时现”,抹之不去。现在,尽管岁月流逝,世事变迁,但他的古怪身影和怪癖举止却没有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相反,随着当前汉语热在世界范围内的兴起,他的奇特身世和所作所为,又浮现在人们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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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鸿铭在我国近代不仅是一个文化怪杰,而且有“辜疯子”之称。有人曾对他的形象作过这样的勾勒:旧马褂,破长袍,袖子上斑斑点点尽是鼻涕唾液的痕迹,一顶瓜皮小帽后面,拖着一条久不梳理的小辫;瘦削的脸上又长着几根黄胡子,而在这些黄胡子之间却长有一张精通八九国语言,又好刁难人的嘴巴;脚下终年穿着一双旧布鞋。这就是时任北大教授的辜鸿铭。

的确,辜鸿铭很“怪”、很“疯”。他不仅“怪”在民国以后仍终年拖着一条小辫子,还“疯”在他偏爱妻子的三寸金莲,甚至据说还很爱闻这小脚之臭;他不仅“怪”在博通西学却专一向洋人宣传中国古道,还“疯”在他爱骂人,而且一骂则语惊四座。略翻一下清末民初的有关资料,关于他的“怪事怪话”、“疯事疯话”,那简直多如牛毛,俯拾即是。比如有一次,他在北大课堂上说:“现在中国有两个好人,一个是蔡元培先生,另一个是我。因为蔡先生点了翰林之后不肯做官就去革命,到现在还是革命。我呢,自从跟了张文襄做了前清的官以后,到现在还是保皇。”又如,在一次盛大的宴会上(与会的都是一些社会名流和政界大人物),有一位外国记者问辜鸿铭:“中国国内政局如此纷乱,有什么法子可以补救?”他答道:“有,法子很简单,把现在在座的政客和官僚拉出去枪决掉,中国政局就会安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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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他的“怪话”、“疯话”,说得有多直率,又多“有趣”,然而,也正因这些有悖于常人的“怪话”和“疯话”,使得他在我国的学术界,成为一个极富争议的人物。笔者查阅了有关资料,发觉大家对他的评价很不统一。不过有一点大家的看法还是一致的,即孔子学说(包括中国文化)向西方的传播,开先河者即是此人。在这里,笔者选择比较有代表性的两种说法:

一是《中国近代史词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2 年版)说:辜鸿铭(1857-1928 年)福建厦门人。名汤生,以字行,别署汉滨读易者。自幼留学英国,复遍游德、法、意、奥等国,精于欧洲语文,年三十始返国。曾为张之洞、周馥幕僚,后任外务部左丞。辛亥革命后,为北京大学教授。思想顽固,推尊孔子学说,曾译《论语》、《中庸》等为英语,并以英语撰《尊王篇》、《春秋大义》。汉译《痴汉骑马歌》,为当时所称颂。有《读易草堂文集》。

二是网络上的“百度百科”说:辜汤生(1857 718 -1928 4 30 日),字鸿铭,号立诚。祖籍福建省同安县,生于南洋英属马来西亚槟榔屿。学博中西,号称“清末怪杰”,是满清时代精通西洋科学、语言兼东方华学的中国第一人。他翻译了中国“四书”中的三部———“论语”、“中庸”和“大学”,创获甚巨,并著有《中国的牛津运动》(原名《清流传》)和《中国人的精神》(原名《春秋大义》)等英文书,热衷于向西方人宣传东方的文化精神,产生了重大的影响,在西方形成了“到中国可以不看紫禁城,不可不看辜鸿铭”的说法。

对照上述两种说法,我们可以明显感到,除掉他的生卒年月、籍贯、经历、作为大体相同外,对于他的思想评价两者却有很大的差别。尽管双方的评语都只有“寥寥几句”,可表达出来的“政治倾向”却是前者置疑,后者肯定———可谓泾渭分明,毫无含糊之处。那么,对辜某人我们该如何看待他,尤其是在当孔子学院红遍西方、各国兴起汉语热的今天。

熟悉一点我国近代史的人都知道,辜鸿铭是一个文化保守主义者。他出身复杂、经历复杂,而且思想、行为更复杂。因此,要想用三言两语就对他作出正确的评价,实属难事。即使是他自己,也觉得与常人不同,较难说清。据了解,他刻有一方印章,试图概括他复杂的一生:“生在南洋,学在西洋,婚在东洋,仕在北洋。”对照他55 岁即清亡那年的经历,这十六字的概括还真算称得上是简明确切。让人感到遗憾的是,他在每一“洋”的生活实相,经仔细查证,却又不大简单,都留有疑问。比如“学在西洋”,他重点是学文学,还是学工程学?终未说清;又比如“婚在东洋”,也疑窦丛生,为悬案一桩。辜晚年有一妻一妾,妻有三寸金莲,自然是汉人,而妾是日本人,也为众所周知。按照汉俗,纳妾不可称“婚”,他怎能自称“婚在东洋”?再联系他的混血儿出生(母为洋人),以及晚清任翻译和幕僚的经历,他的“生在南洋”和“仕在北洋”,也皆语焉不详。总之,他留给人的印象也只是一笔复杂而又含混不清的“糊涂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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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在对待中国的传统文化,特别是孔子学说上却非常简单,甚至简单得有点“顽固不化”。他认为,凡是中国文化、凡是孔子的学说(甚至包括封建文化的糟粕)统统是好的。因而,面对中国文化和孔子学说,他不分青红皂白,一律采取“顽固”的维护态度,极尽歌颂、张扬之能事。有时甚至发展到连纳妾、缠足这样中外公认的“国渣”,他也一律采取肯定的态度来加以维护。因此,他在日常生活中,就利用自己“学贯中西”的优势,开口老庄孔孟,闭口歌德、伏尔泰,用中西对比的办法,一直拒绝和排斥“西化”,没有一件事他不能引上他们的一打句子来驳你。这当然引起了许多人的好奇与非议,纷纷指责他是一个文化保守主义者。但也恰恰因为这一“文化保守”,使得他在中国近代史上出尽了风头(或者说是“歪打正着”做了好事),留下了许多令后人“回味无穷”而又争论不休的趣闻、轶事。

这里选辑几则,供列位一阅:

倒看英文报纸  有一次,辜鸿铭在英国旅游。当时,他正坐在火车上,靠着车窗在欣赏外边的景物,忽然他发现对座的几个英国青年在悄声议论自己,从神情上看好像对他很不屑。他不动声色,拿起一张报纸便倒看了起来。英国青年见状,更是哈哈大笑,耻笑他不识字,竟把报纸拿反了。此时,辜就用纯正的牛津腔回答他们说:“英文也太简单了,只有二十六个字母,不倒过来看还有什么意思?”说着,就甩了一下脑后的小辫,把报上登的新闻,一一读给他们听。至此,英国青年才知自己碰到了有学问的中国人,面面相觑,缄口不语。

拆字引出的比喻  辜鸿铭解妾字为立女,妾者手靠也(elbow-rest),所以供男人倦时作手靠之用。他曾向两位美国女子作此说。当时,他就遭到激烈反驳:“岂有此理?如此说,女子倦时又何尝不可将男人作手靠?男人既可多妾多手靠,女子何以不可多夫乎?”美国女子说完,甚为得意,以为辜定辞穷理屈矣!不料辜却答曰:“否否,汝曾见一个茶壶四只茶杯,但世上岂有一个茶杯配四个茶壶者乎?”据说,陆小曼和诗人徐志摩结婚后,她曾对徐说:不须你把我比喻为辜鸿铭的茶杯,相反的你只能作我的牙刷。因为茶杯可以公用,而牙刷只能专用,记住了!———当然,这是后话。

维护儒家学说的传统价值  1893 年,辜鸿铭在协助湖广总督张之洞筹备铸币厂时,有一天铸币厂的外国专家联合请他吃饭,大家对他很尊重,推他坐上席。宴会上,有一个外国人问他:“你能否讲讲贵国孔子之道有何好处?”他立即回道:“刚才大家推我坐上席,这就是行孔子之道。如果今天大家都像你们西方所提倡的竞争,大家抢着坐上席,以优胜劣汰为主,我看这顿饭大家都吃不成了,这就是孔子学说的好处!”

我国清末民初是一个中西文明激烈冲撞和融合的大时代。辜鸿铭作为一个接受过西方文明的莘莘学子,却以自己特有的经历和思想,以维护和坚守中国传统文明的“卫道士”面貌,登上了中国近代历史的舞台,这确是一个罕例。他所表演的悲喜剧,既令人抚掌唏嘘又使人沉思良久:一方面他坚持了中国文明的某些特点,维护了儒家文明的内涵,但他有时也抱残守缺,乃至一味护短;另一方面,他也从东西方文明的比较认识中批评了西方近代文明恃强凌弱的弊端,从而揭露西方企图征服世界的不良用心。因此,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辜鸿铭“并非一个无功于近代文化和中华民族之人”。另外,他在近代中西文明的交流方面也做了许多可贵的工作,这就为今天的孔子学院走向世界起到了“打前站”的作用。

奇哉,斯人!怪哉,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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