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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24小时》

开博时间:2016-07-01 14:43:00

旨在向全国广大群众,特别是具有中等文化程度的广大青年,普及科学技术知识,繁荣科普创作,启迪思想,开拓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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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届全国大学生“科联奖”科幻征文作品选登——《破茧(上)》

2017-05-08 15:20:00

中国矿业大学  赵羚子

 

我大口大口地将空气吸到感觉要爆炸的肺里,并拖着疲累的身体以极限状态在奔跑着。身后秩序者的脚步越来越近。 我抓紧背包,直冲向前方的两层小楼,手脚并用地爬上楼梯。 在窗口前我站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背包猛地向身后的秩序者砸过去,追上来的秩序者见状急忙闪躲。为首的那个秩序者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疯子!”

对,我的确是疯了! 我闭上双眼定了定神,又睁开眼用双手扒住窗框,一只脚跨上窗台,用力一蹬,我跃出窗外……

 

街角被遗弃孩子的哭声渐渐被周围的人声淹没,在穿变区,这样的事屡见不鲜。我曾经就是在穿变的过程中与亲人失散的,那种害怕与恐慌也在艰辛的磨砺中变得粗糙模糊。穿变就是随时随地会发生的混乱穿越,在这个过程中每个人需要不断地适应新环境,找到新的生存方式,抛下原有的一切:亲人、朋友,甚至自己……它是变幻莫测的风暴,席卷生活,永不停歇。

我是在昨天刚穿变来到这里的,现在正好奇地打量此地的城市格局,试图搜寻一个合适的住所。街边的建筑挤在一块,挤向行人,玻璃幕墙上映照出的一个个身影似鬼影幢幢。 我看着自己久不散开以致头发打结的辫子,一张发硬的脸,从上到下的衣服旧得一抓就要破开,没有个人样。

我走着走着就到了一个集市,没有了货币,人们又回到以物换物的年代。大家围拢在小贩的身旁,争先恐后地往里钻。这时我看见人群里有张奇怪的脸, 并没有专注在交换品上,而是抬着眼发着呆,那份投入旁若无人,好似一尊雕像般带着忧郁的往事而来。忽然那“雕像”眨了眨眼看向我这边,我这才发现那是一幅抽象画上才有的面孔:蓬乱的头发、骄傲的额头、不对称的双眼、厚实的嘴唇,还有看不清楚的表情。当我们四目相对时,我顿时倒抽了口气,那是怎样的眼神啊? 那是充满野心,有些偏激又纯净的眼神。 我移开视线,随人群涌向一侧。 但是那尊“雕像”也慢慢挪移过来,我有意摆脱,他却有意靠近。

忽然我感到手臂被攥住。那“雕像”说:“跟我来。”

感知危险的本能让我拼命想挣脱,大喊道:“我不去!”

 

再一眨眼,我就穿变了。 我发现自己站在山坡潮湿的草地上。四周空无一人,太阳正缓缓落向山谷,光线正迅速变暗。 我沿着小路向山下走去,打算在天黑前下山找个庇护所。温度越来越低,今晚不能在外过夜了。 沿着山路转弯,我看到昏暗的前路上站着一个人,近了发现正是那尊“雕像”,此时他的脸上又显出阴柔的一面。

“你不要想逃了,是我带你来这里的。我有东西给你看,你随我来。”说完他转过身在我前面带路。这时我才注意到他有着欢快友善的嗓音,却也带着顽皮戏谑的声调。

我顺从地跟着他向前走,绕过山丘的一刹那,我看到了此生最难忘记的风景。太阳的余晖不足以照亮整个天空,渐浓的墨色笼罩着西边,一两颗星开始显现出来。 在这样的背景下,山丘上的树和草都变成了模糊的黑色影子,辨不分明。 山下的平原却是一派宁静祥和,几座建筑矗立在平原上,它们的配套设施向四周延伸,形成一片小小的建筑群。一瞬间,如同打开了开关,黑色平原上的建筑物亮起点点灯光,萤火一般的小亮点,似夜里海面泛起的粼光,不耀眼,却灿烂一片。 平原被赋予了生命,有神秘的生物在其上游走。我惊奇地定定站住,沉醉地看着这景色。

 

一阵阵风,从山上吹过,伴着空灵的回响。

“废弃的炼油厂,真的很美吧。”那“雕像”对我笑了笑,明亮的眼睛一高一低的,像天空初现的两颗星。

我点点头,并未说什么。

“雕像”望着平原,慢慢说道:“我总在追求这个,但它往往在意外之时出现。一瞬,只要这一瞬,我就能拼命睁着眼睛去看,把它深深印刻在脑海里,然后就觉得足够了,得救了。”

我明白,我明白这种在困苦忧郁时的一条路、一道光、一声呼唤便能让你明白自己没有完蛋的感受。

 

我们就在废弃炼油厂旁的两层小楼住下。小楼的底层是锅炉房,二层则是澡堂, 随意收拾一下就成了一个好住处。“雕像”是个研究员,把一层打扫出来当作实验室,每天在里面耗费着时间。 我则是一直在这个废弃的城镇里闲逛,很快就对这里的一切熟悉起来。但是每天早上在同个地方醒来还是让我感到困惑,我总需要出去走走,看到相识的山丘才能确信自己在这里,而不是在其他什么地方。这里是从未发生过穿变的地方,竟是一片荒凉。我所向往的稳定带来的繁华,并未在这里发生。 所幸我的生活平淡而开心。

我明白自己应该做一些事情,可是能够做什么我还没有想到。

“雕像”把我叫到二楼的窗前,然后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这里不会发生穿变吗? 因为这里已经是穿变区的边界,比较稳定。 在很久很久以前,人们的生活都是这样稳定的,有固定的社交圈和生活节奏。 他们的文明留下了这个废弃地,也留下了那些穿变区,我们一直像拾荒者一样生活在那个文明的遗留中,发展缓慢,人人自顾不暇。”他一跃坐上窗台,把手掌对着我打开。

“你看这个,我叫它们胶囊。 它们是内含核能的装置,能对我们所在的混乱时空进行能量扰动。”

我看着那两个胶囊状的东西摇摇头,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这些是我自制的,就这两颗,给你一颗你就可以自由穿变。”他把其中一个塞进我手里。

“旋转一下就能激发它,在十几秒后就会穿变。你要记得,千万别在近距离内同时激发两个或更多的胶囊,会爆炸的,或者会引发时空错乱,我并不清楚,总之很可怕。”

我把胶囊装进贴身口袋里,点了点头。

 

寒冷的夜晚时,我们会烧柴堆火取暖,每次“雕像”都会望着火焰发呆,露出他奇特的表情。我也会看着火苗沉思。

“我喜欢的一个作家曾写过,人们喜欢看火是能从中看到渺小个体与世间万物及宇宙的联系,能感到人是造物者。” “雕像”有次烤火时打破了沉默。

我觉得这句话有道理,好像说穿了火焰不让人厌烦的因由。

“你倒是说句话啊,每天不说话像根木头似的。不知你对此事怎么看?”“雕像”问道。

“我觉得火焰很像我们的生活,晃动着、消耗着、扩散着,然后慢慢熄灭,也就留下点灰。”

“你这木头还真是沉默的悲观者,可你是否想过温度?周围有温度的升高就不算除了灰什么都不曾留下。”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这个问题我也想不出缘由,趁此机会就脱口而出。

“其实不必是你,我需要一个伙伴,可以是任何人。遇到你是个偶然,似乎是感受到你那堆火的一些温度,所以就靠近了。 这些选择是我做的,但回想起来就必须是你。 因为你是自己的必须,鸟的壳需要自己打破。”

“所以,你也有非做不可的事?”

“雕像”笑了,发出“咯咯”的、动听的声音,五官又模糊起来。

“是的, 穿变世界有其特殊的秩序,我愿意遵守。如果说存在外面的世界,存在别的秩序,那里更适合我,我就会去。”

“你又怎么确信什么样的秩序适合你?”

“我不需要确定的,我只需要选择,我的木头朋友。”“雕像”的眼睛又明亮起来,火光映在他眼里跳动着。

听了他的话,我开始不安起来。

我们之间的默契向我涌来,我原以为拥有伙伴与安定的日子会持续下去。我突然觉得火堆不那么温暖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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