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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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达尔文遇见加拉帕戈斯群岛
2019-08-12 23:12:00提到进化论，我们首先会想到伟大的英国生物学家达尔文。达尔文能提出生命演化理论，离不开他最重要的一段人生经历，那就是长达五年的环球航行。而在其中，重中之重的故事就发生在如今已经威名遐迩的加拉帕戈斯群岛。正是在那里，达尔文终于与上帝说分手，曾经自以为是万物之灵的人类，也从此走下神坛，意识到自己不过是演化故事中的一个角色而已。
达尔文的成长岁月
达尔文最终能提出生命演化理论，也跟他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密切相关。达尔文出生于1809年，从小衣食无忧。他外公名叫乔赛亚·韦奇伍德，是英国最早最著名的古瓷业传人之一。达尔文的祖父叫伊拉斯谟斯·达尔文，是个诗人，也是个自然科学研究者。达尔文的父亲查尔斯·达尔文，是一位医生。怀着子承父业的期待，他先后送达尔文的哥哥和达尔文到爱丁堡大学学医，希望兄弟俩也成为医生。但从小喜爱在大自然中游走的达尔文不喜欢这样的安排。
当达尔文来到爱丁堡大学的医学院后，他发现自己对医学实在厌倦，反而把更多的时间花在生物学上。正是在那时，他接触到了法国科学家拉马克的演化思想，并得知自己的祖父也曾撰写过一些关于生物演化的推断。达尔文在医学院待了两年多，最终还是退了学。但他的父亲又安排他去剑桥大学学神学。和之前一样，达尔文在剑桥仍然心向生物学，而且受到剑桥大学的动物学家亨斯洛的赞赏和帮助。比起医生和牧师，他更想成为一个博物学家。
“小猎犬”号的环球航行
1831年，当22岁的达尔文从剑桥毕业时，亨斯洛恰巧得知，有一艘名为“小猎犬”号的考察船要远行，时年26岁的船长费茨罗伊希望招募一名谈得来的随船博物学家。于是，亨斯洛向费茨罗伊推荐了达尔文。
1831年12月27号，“小猎犬”号从英国普利茅斯启航，达尔文如愿开启了他的科学考察之旅。他带了几本书陪伴自己，其中就有英国地质学家莱尔的《地质学原理》。莱尔在《地质学原理》中说，地球面貌可能经过很多次演变而非一成不变，这让达尔文陷入深深的思考：自然界中的万千生命，会不会也是经由演化而来？
“小猎犬”号最主要的目的地是南美洲沿岸。1835年10月，达尔文随“小猎犬”号来到加拉帕戈斯群岛。虽然仅停留了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这短暂的旅程却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由象龟引发的思考
加拉帕戈斯群岛的官方名字是科隆群岛，但当地人更喜欢沿用它最初的名字，称呼它为加拉帕戈斯群岛。16世纪西班牙航海家最早发现这片群岛时，就给它取名“加拉帕戈斯”，这个词在西班牙语中是陆龟的意思。既然岛的名字就来源于龟，那么，如果要在众多奇异生物中选出一位“代言人”，就一定非加拉帕戈斯象龟莫属了。
加拉帕戈斯象龟是现存体形最大的陆龟类群。达尔文刚一登岛就发现，象龟简直是往来船只补给的最佳食物来源！巨大的龟类在航行中不用怎么费心喂食，就能够长期生存。它们可以在没有水的情况下，仅凭体内的脂肪维持生命6个多月。所以对于远洋航行的水手来说，这些象龟完全就是一只只天然的大型肉罐头。好在那个年代，加拉帕戈斯群岛上象龟的数量估有数十万只之多，尽管被吃掉不少，岛上依然有众多的巨大象龟横行。
达尔文发现，分布在不同岛屿上的象龟形态差别很大，尤其是龟壳形状各异。形态的差别与不同岛屿的生态环境的差别有什么联系呢？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不同形态的出现是为了适应不同的生态环境，或者说，是不同的自然条件选择了不同的形态特征？这是达尔文关于演化的最初灵感。
曾被忽略的达尔文雀
除了象龟，加拉帕戈斯群岛的明星物种还有达尔文雀。
达尔文雀一点都不怕人，所以如果来到加拉帕戈斯群岛，很容易就能看到这类雀鸟，甚至捕到它们——想必这就是当年达尔文能采集到多达70号达尔文雀标本的原因吧？
目前，大多数科学家认定达尔文雀共有15种，其中有14种都分布在加拉帕戈斯群岛。加拉帕戈斯群岛可以说是达尔文雀的宝库！但是在当时，可能岛上的好东西实在太多了，达尔文对这类雀鸟并没有很上心。
达尔文错失的重要线索，被著名鸟类学家古尔德抓住了，他揭示了达尔文雀在演化上的重要意义。其实，达尔文雀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加拉帕戈斯“岛民”。当达尔文雀的祖先漂洋过海，来到这片世外桃源时，因为这里没有其他种类的小鸟和它们竞争，所以自然选择成了唯一能影响形态分化的原因。也就是说，完全是自然选择，赋予了这些雀鸟的后代不同的喙，从而适应不同的食物和环境。达尔文雀喙部的分化，正是生命演化理论的绝佳例证。
对于达尔文而言，真正影响他的鸟，不是达尔文雀，而是嘲鸫。相比于种类繁多、差异细微的达尔文雀，在加拉帕戈斯群岛，一共只有4种嘲鸫，而且这4种嘲鸫的分布相互隔离。在加拉帕戈斯群岛，正是象龟和嘲鸫真正启发了达尔文对于演化的思考，从而有了之后一系列故事。
演化试验场
1836年，“小猎犬”号的旅程结束，达尔文回到了英国。随后，他就写了一本考察日记——《小猎犬号科学考察记》。这是他的第一本著作。这本书中集结了很多考察见闻、趣闻，以及收集标本的过程。20多年后的1858年7月1日，在英国伦敦一次重要的学术会议上，达尔文发表了他多年的思考和研究。而《物种起源》就是由此次发表的内容扩充而成，并一跃成为科学史上最重要的著作之一。
作为一片长时间远离人类干扰的世外桃源，加拉帕戈斯群岛就像一个演化试验场，孕育了自己独一无二的自然世界。这一切恰巧在恰当的时间被年轻的达尔文所洞悉，于是，人类真正开始审视演化的力量，这是驱动整个自然界不断变迁、发展的最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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