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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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圈里的“仙鹤高仿”号
2018-04-18 21:08:00现如今，我们可以看到许多跨界的现象，唱歌的去演电影了，说相声的去演电视剧了，生产空调的去研发手机了……总之，跨界已成了一种风潮，一种彰显价值的方式。
植物圈的跨界现象就更多了，小的像荷包花，大的像红唇花，而巴拿马草干脆长出了类似方便面的模样。当然，也少不了一些卖萌的动物模仿者，比如长着一张萌脸的猴面小龙兰，浑身长毛的角蜂眉兰，还有长相如蝴蝶的醉蝶花。但是在我看来，这些伪装者的样子都不如鹤望兰那么精妙。纵然是第一次看到鹤望兰的人，也无需指点就可以识别出：“这不就是‘仙鹤头’吗？”
鹤望兰的花朵不仅色彩艳丽，模样上更是让人啧啧称奇，有嘴、有眼，甚至连鹤的头冠都惟妙惟肖。无论是在庭院中，还是在花店里，鹤望兰都是吸引人目光的焦点。鹤望兰为何长成这模样，难道它们与仙鹤真有说不尽的情缘吗？
南非飞出的鹤望兰
今天，我们在世界各地都能看到鹤望兰的身影，但是这种花朵并不是全球广泛分布的植物，它们的老家在南非。隶属于旅人蕉科鹤望兰属的植物一共只有4种，但是这并不妨碍这个家族成为世界园艺界和鲜切花交易的宠儿。
虽然这4种鹤望兰的个头和花朵颜色各有不同，但是它们花朵的基本形态是一致的。我们看到的一个“ 鸟头” ，其实并不是一朵花，而是由很多花朵组成的一个花序。像鸟嘴的绿色部位其实是花序总苞，花朵在开放之前都包裹在里面；蓝色的鸟眼睛其实是鹤望兰的花瓣，这大概是花朵上最明显的部位；至于黄色的头冠，其实是宿存的没有脱落的花萼。如此这般，就组成了一个鸟头一样的花序。
鹤望兰的拉丁学名跟其形状和产地都没有关系，大概是探险家为了讨好英王乔治三世而取的。鹤望兰的拉丁属名就来自于他的皇后夏洛特。这种植物在1773年由英国植物学家约瑟夫· 班克斯爵士引入英国皇家植物园之后，奇异的花朵就吸引了公众的目光，并从此开始了巡游世界的探索之旅。当然，爱屋及乌的夏洛特皇后也没少照顾邱园，并且得了个“ 植物学皇后” 的美誉。
今天，鹤望兰已经成为世界各地热带、亚热带及暖温带植物园的必备物种，更重要的是它们已经成为重要的鲜切花物种，甚至有“ 鲜切花之王” 的称号，在花店占据了重要位置。那么问题来了，这些奇怪的花朵在自然界扮演的是何种角色呢？
鹤望兰与仙鹤没有关系
在人类欣赏鹤望兰花朵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东西是不是跟鸟有关系？还真是有关系，但并不是跟鹤有关，而是跟一种叫南非织雀的小鸟有关。这种小鸟有高超的搭建巢穴的技能，擅长在树上编织鸟巢。当然，它们飞到鹤望兰的花朵上并不是为了收集搭建鸟巢的材料，而是找吃的。没错，这些小鸟的食谱中不仅包括种子、昆虫，还有花蜜。
在鹤望兰的花朵上有一个精妙的瓣膜状构造，这个构造由蓝色的花瓣形成。花瓣合生形成了一个剑鞘模样的瓣膜构造，套在雄蕊之上。在没有受到外力挤压的时候，这个“ 剑鞘” 处于闭合状态。当南非织雀来鹤望兰上找花蜜的时候，它们的爪子就会紧紧地抓住蓝色花瓣，再把它们的嘴伸到花瓣的基部去吸蜜。这样一来，花瓣“ 剑鞘” 就向两侧分开，“ 吐出” 内藏的花粉满满的雄蕊，并给食客的脚来个花粉沐浴。双脚沾满了花粉的南非织雀再去下一朵花吸蜜的时候，花粉就会落在花瓣先端那个黏乎乎的柱头之上，这样就为鹤望兰完成了传播花粉的工作。
更有意思的是，释放花粉的部位和存放花粉的部位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飞来采蜜的南非织雀根本不用挪动身体，就可以享受完这顿花蜜大餐。鹤望兰的服务意识为什么这么强？其实还是为其自身着想。
对大多数植物来说，最头疼的事情莫过于自花授粉产生的浪费了，消耗了花粉胚珠尚且不说，导致后代孱弱才是大问题。于是大多数花朵都有避免自花授粉的一套机制。
对于鹤望兰来说，避免自交有两大绝招：其一，就是花朵次序开放，每个花序上通常只有一朵花在开放，这也是很多植物的策略；除此之外，鹤望兰还有一个绝招，让食客安安稳稳地吃饭，别挪脚，这样一来，花粉就不会沾到柱头之上了，这一招堪称避免自花授粉的高级技巧。
如此奇特的传粉行为，虽然保证了鹤望兰花粉和胚珠的高效使用，但同时也带来了一个大麻烦，那就是特化的花朵往往需要特殊的传粉动物与之配合，迁居他处之后很可能因为传粉动物的匮乏而无法正常繁育后代。
没有了南非织雀，谁来传粉
时至今日，鹤望兰已经遍及全球，但是除了老家南非，其他地方就很少有鹤望兰结果了。这也难怪，如今在世界的其他角落已经很难找到南非织雀这个好伙伴了。有意思的是，在美国的加利福尼亚，竟然有大片的鹤望兰结出了果实，有些结果率甚至超过了80%。
人们通过观察发现，黄喉地莺可以帮助鹤望兰传播花粉，这种小鸟完全承担了南非织雀的工作。它们在鹤望兰花朵上的行为与南非织雀如出一辙。这个发现对于植物迁地保护具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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