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41岁那年第一次变成了65岁。1988年,当病毒攻击了我的脑部以后,我几乎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老人。很快,我被诊断出患有静态老年痴呆症(static dementia)。大部分的痴呆是随着时间加重,记忆逐渐衰退,症状慢慢恶化。我却是忽然得病,也没有恶化,至少在过去24年中如此。
几个月以前,我的实际年龄也到了65岁。看起来我无论如何要面对各式各样的能力下降了,我花了人生的三分之一来习惯这样的下降。我仍然在犯各种错误,我在神经认知上的混乱成为我身体机能垮掉的标志。就在这个星期,我把咖啡胶囊放到了咖啡机里,但却把刚放在咖啡嘴下的空杯子拿走了。这样,就没有东西可以接着流出的液体。随后我按下“开始”按钮,然后困惑地看着大量黑色的咖啡涌到了厨房的台子上。两天以后,我又做了类似的事情。我没有把果汁倒进玻璃杯里,而是倒在了盛麦片的碗里。我看着紫色的果汁,心里奇怪为什么液面会扩得比应有的面积大。
昨天晚上我对妻子Beverly说,我要让电视“麻木”(numbed)而没说 “静音”(muted)。我还说,要把视频数字录像机上的看过的电影“蒸发掉”(evaporate),而没说删掉(delete)。今天早些时候,当我找到之前被我扔的满屋都是的笔和记事本的时候,我已经记不得要在购物清单里加些什么东西了。问题在于,我本应该把注意力保持在我需要写下来的东西上,但我却在想:我需要找到笔和记事本。不幸的是,所有的这些让我的生活充满了像疯子一样的胡言乱语。因为在压力之下,我会倾向于把我想记住的东西说出来,就像我在找不记得放在哪里的纸和笔时所做的那样。我的妻子快60岁了,她也开始做同样的事情,从某些方面来说,这让人感到慰藉,让我觉得没那么孤独、没那么难以相处。
15年前,我写下了一些关于身患老年痴呆症的感受,现在这些东西已经成为了我的信条:我不能假定自己可以记住任何东西,所以我必须活在当下。我不能假定自己可以理解任何东西,所以我在生活中就不能逼着自己想主意。我摆脱不掉一个已发生变化的大脑,摆脱不掉它给我强行加上的限制,我就必须容忍并接受它。我不能假定自己可以精通任何东西,我必须放弃精通这个目标,转而寻求和谐。
翻译 汤厚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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