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欧洲人的白皮肤蓝眼睛从何而来?古代基因告诉我们答案。
关键词：欧洲；DNA；古代
我们现在的开怀畅饮要感谢亚姆纳亚人（Yamnaya）.图片来源：Samantha Jade Royds/Flickr, CC BY-SA
食物耐受不良问题常常被误解为一种现代化的产物和所谓“第一世界的问题”。然而，在一项研究当中，研究者分析了101个青铜器时代欧亚人的基因，结果却显示其中90%均为乳糖不耐受。
同时，该项研究还揭示出现代欧洲人的外表是如何演变而来的，以及这些不同的特征可能源自不同的古代族群。研究结果显示，蓝色眼睛可能来自欧洲中石器时代（公元前10000-5000年）的狩猎采集者，而其它特征则来源于随后的东方来客。
大约四万年前，当现代人类走出非洲时，其中一支向北前行并在欧洲及亚洲的北部、西部和中部进行繁衍。今天，他（她）们的后代仍旧留在原处，并具有十分显著的特征。他（她）们的肤色很浅，眼睛和头发的颜色多种多样，而且几乎都能轻松地饮用牛奶。
然而，这些特征是在何时何地到来的仍旧是个谜团。直到现在，谜底才得以揭开。
文明（文化）的冲突
纵观历史，各种文明（文化）总离不开崛起、进化和被取代的命运。希腊、罗马和拜占庭都曾显赫一时。在这些文明出现之前，青铜器时代曾相继出现过一些少为人知的文化，它们也曾经历兴盛和衰落的过程，考古学家对这些文明的延续发展进行了考证。迄今为止，还很难确定这些文化中哪一个是率先出现的，以及哪一个成为了现代文明的种子。
青铜器时代（大约公元前3000-1000年）是一个进步巨大的时代，当一个文明发展出一系列极具优势的技术时，就会导致人口的增长和文明的崛起。研究发现，青铜器时代早期遗传变异的地理分布与今天相比大相径庭，但在其末期却又和现在十分相似，说明在青铜器时代欧亚大陆西部曾出现过一波人口迁徙和更替，其规模达到了历史的顶峰。
在传播青铜器时代早期的技术和基因方面，有一个种族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它就是亚姆纳亚人。他们拥有马匹和轮子这样的一系列技术，他们的足迹遍布俄罗斯和乌克兰大草原并最终进入欧洲，在这里他们与新石器时代的农民相遇。
通过比较青铜器时代欧洲各文明的DNA和亚姆纳亚人与新石器时代的DNA，研究者发现前者中的大多数均为后两者的混合。不过混合的比例有所不同，其中北欧的绳纹器文化具有最高比例的亚姆纳亚血统。
亚姆纳亚人头骨化石。 图片来源：Natalia Shishlina
似乎亚姆纳亚人也曾向东迁徙。中亚的阿尔泰山-萨彦岭地区的阿凡纳羡沃文化（Afanasievo）在基因上与亚姆纳亚人毫无差异，说明亚姆纳亚人在殖民过程中没有或很少与当地土著之间产生后代。
对基因突变的追踪
我们非洲祖先的那些稀有或已经绝迹的特征是如何在欧亚大陆的西部遍地开花的呢？
研究者对青铜器时代之前的欧洲狩猎采集者的DNA进行了测试。结果显示他们可能具有两种特征：深色皮肤和蓝色眼睛，这种结合在现在看来确实非常惊人。
他们的蓝色眼睛，如同现代欧洲人一样，来源于OCA2基因附近的突变。由于亚姆纳亚人的样本中没有这样的基因突变，现代欧洲人的蓝眼睛特征也许就来自中石器时代（公元前10000-5000年）的欧洲狩猎采集者。
根据俄罗斯境内里海大草原发现的化石复原的亚姆纳亚人（公元前5000-4800年）。图片来源：Alexey Nechvaloda
然而，导致浅色皮肤的两种基因突变却有着不同的意义。这两者在中石器时代都很稀有，但到了青铜器时代（3000年后）却在欧洲和乌克兰大草原大量涌现。由于此时这两个地区都经历了中东部农民的大规模流入，那么这两种基因突变的发源地可能就在中东部。他们也许是在自然选择力量的驱使下发生了变异，尽管北部的日照更少，但他们通过让肤色变浅来保证生成足够的维生素D，并且/或者让自己更好地适应与农耕有关的全新饮食。
另外一个特征普遍存在于现代欧洲（但不是全世界），那就是对牛奶中乳糖的耐受能力，这种能力可一直持续到成年阶段。由于欧亚大陆西部早已开始养殖牛和其它牲畜，或许这种基因突变在青铜器时代就已经颇为广泛了。但研究表明，在青铜器时代的样本中这种突变的比例只有大约10%。
有趣的是，在具备这种突变特性的各种文化中，人数最多的是亚姆纳亚人及其后代。这些结果表明，突变也许源自大草原并随着亚姆纳亚人进入欧洲。这种优势特征得以广为传播的原因可能包含两个方面，一是自然选择的影响，二是先进的亚姆纳亚文化与这种特征一起传承的结果，尽管如此，这个过程仍然需要经历青铜器时代这样漫长的岁月。
这项重要的研究为我们展现了关于青铜器时代欧洲人更加细致的图景：他们拥有浅色的皮肤和各种颜色的眼睛，和我们今天一样。虽然他们大多数会在喝牛奶时腹痛不止，但未来后裔对乳糖的耐受能力已经从此生根发芽。
关于作者：Daniel Zadik ，莱斯特大学博士后，从事基因研究。作者与任何可能因本文受益的公司或组织无利益相关。
（翻译：范俊；审校：侯政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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