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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型扁虫已入侵法国并肆虐二十余年,科学家们此前却毫不知情

来源:环球科学

现在回想起来,这事其实有迹可循。

早在2013年,一群法国儿童被幼儿园草坪上出现的数百只小蜗牛吓坏了。还有位女士在自家猫的身上发现了一条长虫,这无疑把她给吓到了,而当地的兽医却只告诉她那是一只绦虫。

其他人也曾向当地的大学展示过自己发现的一些怪虫,但都被当作是水蛭或其他一些平常无奇的动物。其实早在2005年,就有一位科学家报道称法国出现了一个新的蠕虫种群,但却因发表在了一份不出名的真菌杂志上而无人问津——无脊椎动物学家们对那份期刊上的文章不屑一顾(在他们看来,其他人也不会读)。

然而不难想到的是,总会有些东西能够很快地引起科学家们的注意。比如,在从未有过锤头扁虫的地方出现了一英尺长的有毒掠食性锤头扁虫。

这可不像是一种容易被搞错的动物。

尽管已有多起类似前述的民众报道,报道中的人都确信自己发现了一些新东西,但这样一种生物还是在法国科学家的眼皮子底下爬了二十多年却没被注意到。

我们现在仍然惊讶于法国科学界竟然对这类蠕虫的存在完全无视,一篇发表在《PeerJ》上的新研究的作者写到。

讲到这里,整件事情已经足够可悲了,但更严重的还在后面。

首先,一些有趣的细节。

陆生扁虫,顾名思义,体型扁平,身体下侧有独特的匍匐足。体表有一层厚厚的绒毛层,能够在特殊腺体分泌的黏液条上来回摆动。它们有时会用这种粘液像鼻涕虫一样从高处把自己绳降到地上。

它们通过嗅觉追踪并用黏液来捕猎,也会分泌毒液来制服猎物。一旦得手,他们就在猎物体内注入消化酶,再吸取溶解后的液体。他们喜欢捕食土壤里的动物比如蚯蚓,蛞蝓,原生动物,蛔虫以及各类昆虫的幼虫。

欧洲有几种原生的陆生扁虫,但通常都不超过一厘米长。而侵袭性的东南亚锤头扁则需要用英寸来衡量。在法国出现的一些甚至要用英尺度量。

在《PeerJ》杂志的一篇新文章中,来自法国和澳大利亚的科学家团队对四年来民众科学家关于蠕虫的报道做了筛选。他们还比较了已经明确的蠕虫的细胞色素氧化酶I的基因,来鉴定种数及同一种内的多样性。

把数据汇总起来,科学家们发现在法国至少有5种入侵性锤头扁虫,其中有2钟还未命名。

在同一种内,扁虫几乎是以克隆的形式出现,它们的细胞色素氧化酶I的基因没有种内差异。锤头扁虫的克隆方式有一个极具想象力的名字,裂体生殖。而在浮夸的名字后面,这一过程可以归结为,蠕虫固定自己的尾巴,拉长身体,并扯下一片还在蠕动的片段,再重新长出一个头,这个过程还会继续下去。你懂的,就像你喜欢对它做的那样。

这些锤头扁虫原产自南亚的热带和亚热带地区,在那里它们进行有性繁殖,但是我还不知道在入侵地它们为何不这么做。这种有性繁殖的缺失解释了基因多样性的缺失,但这些蠕虫似乎并不在意(有趣的是,入被誉为入侵物种之王的蒲公英也是如此)。缺失的基因多样性也意味着每种扁虫都是在同一时间进入法国的。

它们是如何进入法国的?这个问题就比较简单了。它们以同样的方式到达了全世界,这要感谢入侵物种的伟大推动者,苗圃贸易。它们随着盆栽植物的土壤往返于各个国家。

此前,科学家认为入侵型扁虫只能存活于欧洲的温室内,首次记录于1878年的科威特皇家植物园。但是1999年一段拍摄于法国城市Urcuit的视频里出现了一种名为Bipalium kewense的扁虫,这推翻了科学家们之前的理论。从那时候起,这些报道成倍地增加。

虽然这些蠕虫在法国各地都有记录,但它们似乎更偏爱于东南部一块叫做Pyrenées-Atlantiques的地区,作者们把那称为入侵性土壤涡虫的天堂。这个地区有适宜扁虫生存的温和冬季与潮湿天气。一位当地居民分别于20179月,201712月和2018年的1月在他的户外花园里发现了多种锤头扁虫。对它们来说欧洲的冬天显然不是什么阻碍。

回过头来看,在法国发现这些新的蠕虫本不应该这么令人惊讶,因为这几十年来曾有四种蠕虫入侵了美国亚热带的几个州,比如佛罗里达、乔治亚、南北卡罗莱纳、路易斯安那、得克萨斯甚至加利福尼亚。而法国南部也同样处于亚热带。

几年前我曾在得克萨斯州住过一段时间,我自己就见过一只锤头扁虫,并对它奇怪的头部和独特的外表感到好奇,我在谷歌上搜索了一下便很快知道了这是只什么动物。但在法国居然二十年来都没人这么做过,即使有,他们也不觉得这值得注意或发表。

法国科学界二十几年来对这些蠕虫的缺乏认知,在生物学家的自然历史和多样性教育上是一个可悲的故事。不仅仅是对于法国这样的历史上多样性研究的大本营(我最喜欢的草原花卉之一,Gaillardia,就是以一位法国植物学赞助人的名字命名的)而言,对于其他地方的科学家而言也是如此。

虽然作者们把这些归咎为无视,但我将深入研究,我对这个话题有强烈的感情。

20年来,生物学家们总是因缺少自然历史知识而忽视这些新东西,这让我觉得可耻,而那些专家们却不以为然。正是那些教育机构和资助机构在分子生物学研究的祭坛上牺牲掉了多样性教育。

首先我承认分子生物学是至关重要的。我是大学生物化学导论的助教,我的博客上也一直都有分子生物学和生物化学的信息。这两门学科都是使生物学能够被研究和理解的关键。

但多样性和自然历史也同样重要。我之前已经写了这是为什么,这足以说明,生物学家们不认为这样一些大型有毒捕食性扁虫出现在法国是一件令人震惊的新鲜事,我们会觉得可悲。生物学教育机构和研究基金必须对这个课题足够重视,必须。

作者们认为,扁虫对法国的入侵令人担忧,正如我们所知的,锤头扁虫是一种大型掠食者。在这片区域,它们也许是最大的无脊椎捕食动物了,这表明它们对本土无脊椎动物的影响不可忽视,虽然也许还没人认识到。不详的是,法国的团队拍摄到了一只扁虫正在捕食本土的一只蚯蚓(在北美,三分之一的蚯蚓本身也是入侵物种,所以……这也许是不幸中的万幸),那还有哪些本土无脊椎动物在自食其力呢?

最后,法国的救星可能是那些扁虫自己。佛罗里达大学的IFAS扩展报告说它们才是它们自己最大的敌人,原因很简单:它们热衷于自相残杀。

作者简介:

Jennifer Frazer是美国科学院新闻科学奖获得者,科学作家。她拥有生物学、植物病理学、真菌学和科学写作的学位,并花了很多时间研究本土生物。

本文来自:环球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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