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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活动增加了加利福尼亚洲北部山火的风险

来源:环球科学
猛烈的山火(图片来源:Pixabay)
Bill Johnson是太平洋燃气电力公司(Pacific Gas and Electric Co.)的CEO。作为一位公共事业公司主管而非气候学家,面对加利福尼亚州复杂的气候条件,Johnson没能置身事外。Johnson注意到近年来加利福尼亚州北部山火发生的风险呈指数增长,他把这一现象归咎于气候变化,而非太平洋燃气电力公司受损的电力网。
为了阻止山火,太平洋燃气电力公司近期实行了一次停电。在周三举行的发布会上,Johnson表示:“直到2017年,包括监管者在内的大多数人都不认为加利福尼亚州北部有极高的(山火)风险。”他之后补充道:“这个风险已经加速上升。我们的(电力)系统是针对另一种气候条件建造的,不适用于当前情况。所以这些事件与我们系统的质量或者植被管理都没有关系,它们是单纯的天气事件,大火被风刮出森林,进入人类活动范围。这确实就是整件事情的情况。”
不完全是这样的,专家们说。
内华达山脉山麓丘陵地区和北部湾区的高温、干燥空气及旱灾确实带来更多火灾隐患,但是,其它人为因素也增加了这些地区的山火风险。
“从生态学的角度来讲,‘火灾从来不是加利福尼亚州北部的一部分’这种认识是不正确的。长时间以来,我们已经做了很多其它的事,导致火情恶化。”来自哥伦比亚大学的研究科学家Benjamin Cook这样说道,其研究方向是气候变化以及其它条件对美国西部山火风险的影响。
这些让火情恶化的事情包括,社会发展向依赖火灾的生态系统中扩张;几十年对火灾的抑制使得城市与野外交界处得到不合理的开发;不管当地气候条件如何,森林中都安装了缺乏保护措施的电网。
“这里要考虑几个方面,”Cook说道。“很显然,一个非常大的问题就是,人们越来越多地在有火灾倾向的地区开发建设。在这种情况下,气候似乎充当起助长火势的角色。一旦火灾发生,就会变得更大,蔓延得更快。”
比如说,2017年在圣罗莎、索诺玛和纳帕发生的山火,以及之后于去年加州史上最具破坏性的“坎普野火”(Camp Fire),后者完全焚毁了加利福尼亚州北部的几座小镇。并且,根据州政府估计,“坎普野火”造成了超过250亿美元的保险损失。
大多数损失了的财产在50年前并不存在。50年前,加利福尼亚洲人口快速增长,人口活动范围向依赖火灾的生态系统中延伸。在这些生态系统中,火灾或许不是每年都发生,但是很常见,甚至是当地生态系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保护人类家园和财产的火灾防治措施并没有降低,而是提升了火灾风险。
根据许多科学家的说法,气候变化就像火柴一样,点燃了发生巨变的加利福尼亚州北部的自然景观。专家说,由于气候持续变暖,若不从山火高风险地区撤退,人们将面临越来越大的危机。
“遇到诸如’这是新常态’之类的言论,我就想要怼回去,”加利福尼亚大学合作拓展项目(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Cooperative Extension program)的北加州首席森林顾问Yana Valachovic说道。“很多人宣传那种思想,但我觉得这非常让人挫败。按他们的意思,一股外部力量正在操纵着我们,而我们无法抵抗。
实际上,为了适应加州不断变化的气候条件,人们需要了解山火的风险,然后做出决定以降低这些风险。“不幸的是,我们对如何设计、建造和维护我们的家园毫无意识,漠不关心,”Valachovic说道。
“不知道”做什么
专家表示,即使人们变聪明了,知道如何适应山火地区的生存条件,在原有基础上加装改造也要花费数十亿美元。这也将造成一波社会经济动荡,影响程度与20世纪30年代的沙尘暴(the Dust Bowl)不相上下。当时,250万人放弃了大平原(the Great Plains),大多数人向西迁移到了加利福尼亚州。
“我不知道我们要怎么办。这是一个类似价值判断的问题。如果有人已经在内华达山脉山麓丘陵地区生活了数十年,然后这个地方突然之间被烧毁,他们对待这件事情的角度将会有别于其他人,”Cook表示。
专家们说,创建于十九世纪末期和二十世纪早期的公共事业公司,如太平洋燃气电力公司,应该更清楚地认识到风、旱灾和火灾在北加州这样的地理景观中的相互作用。专家认为,公共能源事业公司应该认识到自身对山火风险的影响,并且在不影响数亿人口用电的基础上,寻求降低风险的方法,而不是责怪气候变化。
“我们相信会有更好的解决措施,”Western Resource Advocates的电网分析师Aaron Kressig在他近期的一篇博客中写道。
这些措施包括向社区提供备用发电机,并扩大对微电网(microgrids)的公共事业投资。微电网由太阳能驱动,能在火灾肆虐时利用电池储备保持关键服务不掉线。
“由于气候危机,现实世界正在发生改变。公共事业需要做出相应的反应,”Kressig说道。
太平洋燃气电力公司表示,他们已经在具有关键基础设施的高风险地区部署了备用发电设备。但是,随着火灾规模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危险,即便备用发电机也不能保证停电期间的基本用电需求。在大规模疏散的关键时刻,红绿灯,通讯服务和加油桩还是会陷入瘫痪。
“当然,现在的加利福尼亚洲人口比以前多了很多,也有更多被开发了的(森林)边缘,所以迅速转移群众至安全地带变得十分困难,”Valachovic说道。“我们甚至已经允许单向道路进入社区。显然,如何最优化社区设计还没有引起我们的兴趣。”
批评者称,虽然在缺乏良好规划的决策中,公共事业公司随着开发商插足了一些不适宜发展的自然领域,但是依照法律,公共事业公司有义务为其服务范围内的每家每户提供电力服务。即便如此,不管有没有计划,停电都会像其它灾难一样破坏社区的安全感,专家说。由于电网之间相互的连接,有计划的停电会对其他用户造成级联效应。
“太平洋燃气电力公司是在用它笨拙又令人厌恶的大范围停电,把北加利福尼亚洲当作人质,”旧金山民主党参议员Scott Wiener在推特上这样宣称。“他们要适可而止。我们需要结构性的变革。”
作者: Daniel Cusick
翻译:罗晓玥
审校:郭晓
引进来源:科学美国人
 

本文来自:环球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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