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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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斑马爱上毛驴
2012-02-23 10:40:26文/路 曦
在野生环境下，动物们几乎不会跨物种交配，因为那样产下的后代繁殖能力很弱，甚至完全没有生育能力。美国缅因大学的生物学家朱迪思·莱默说：“繁殖力弱的杂交后代不能正常传承物种的基因。”异种杂交甚至可能将招致部分物种的灭绝。例如，全球气候变暖改变了北极熊和北美灰熊的栖息地，北极熊向南部大陆移居，而北美洲灰熊则向北方迁徙。它们相遇后，近距离的接触提供了很多互相交配的机会。遗憾的是，这些杂交物种的后代繁殖力极弱。这最终将导致北极熊和北美灰熊这两个物种基因的消亡。
人们曾经以为，只有同一物种内的个体能够交配并产下具有繁殖力的后代。然而，斑马和毛驴、北极熊和北美灰熊之间产生了“爱情”，并产下了杂交后代。19世纪末20世纪初，有些动物园有意杂交出一些动物来吸引游客。比如，狮虎（雄狮和雌虎）、狮豹（雄狮和雌豹）等。到20世纪60年代，在动物保护者的强烈反对声浪中，这种人为让动物杂交的风气渐渐停止了。但是，意外的杂交也会发生，在柴斯塔提野生动物保护区出生的斑驴就是一个例证。
人们有时也有意使某些驯养的动物杂交，以产下更强壮的、集合父母优点的后代，比如骡子集中了马和驴的优势，既能奔跑又能负重。但是，为什么有些野生动物之间——比如蜥蜴和青蛙、美洲狮和大象——不能随意交配呢？这是因为大自然设置了繁殖壁垒以保护物种。为了适应特定的环境，不同的生物养成了各自不同的生活习性。它们适应了当地的气候，喜食当地的食物，善于躲避附近的天敌，并且通过基因把这些习性传给下一代。生活习性的差异令亲缘关系较远的物种之间不会出现杂交行为。
在动物繁衍后代的过程中，雌雄双方各自贡献一半的染色体给下一代。例如骡子拥有来自雄驴的62条染色体中的31条，来自雌马的64条染色体的32条，即共拥有63条染色体。要产下具有繁殖能力的后代，骡子的染色体应在减数分裂时平均分配到两个子细胞中。对骡子来说，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它的染色体条数不是偶数。
不同的物种交配时，即使精子与卵子结合而受精成功，为了孕育健康的胚胎，父母双方的基因也得较为匹配才行。因为在胚胎发育的初期，基因会数百万次被有序打开或关闭来形成肺等身体器官。而两个亲缘关系稍远的物种的基因往往不太匹配，即使侥幸交配成功，胚胎也会因为不能正常发育而死亡或出现器官畸形。即使亲缘关系稍远的不同物种的杂交后代存活下来，也常伴有失明、心脏缺陷等症状，而且寿命较短。
如果异种杂交的生物有像北极熊那样强的繁殖力，它们会被列为一个新的物种吗？它们有一天会完全取代双亲的物种吗？这些问题目前还没有答案。在生命数亿年的进化过程中，杂交可能是帮助生物适应环境的变化。但是，那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不像现在很多异种杂交现象是人为因素所致，比如全球气候变暖打破了自然的繁殖壁垒。可能100年后仍然会有北极熊，但是它们体内会增加一些北美灰熊的基因，从而使北极熊的样子有些变化。“毕竟随着全球变暖、冰川减少，以海豹为食、栖居于冰上的纯种北极熊活得不会太好。”美国海洋生物学家布兰顿·凯利如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