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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科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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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看不见修罗》作者默音 本刊记者赵晓旭

2013-01-29 10:49:34

  新科幻:默音你好!请做个自我介绍,让读者对你有一个感性的认识吧。
  默音:我是写小说的。如果有人还记得《科幻世界》增刊登过的《昨日玫瑰》,或是看过《鲤》上面的几则,大概会对我有点印象。如果之前没读过我的小说,那就用《看不见的修罗》作为自我介绍吧。让作品说话,比作者絮叨强。

  新科幻:修罗的本意是“恶神”,而且彼此喜欢争斗,其特性很贴合你所描述的这种奇异的外星生物。你为什么会塑造这样一种生命呢?创作这篇文章的缘起能与读者分享一下吗?
  默音:题名是一首诗的折射。因为很喜欢宫泽贤治,不光是他的科幻与童话,还有他的诗。诗歌方面国内似乎没有译介。他的长诗《春与修罗》写于1924年,现在看来也是很前卫的。其中提到的人与宇宙的关系,以及对外太空的想象,在某些方面很触动我。他的诗走的是朦胧的路子,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读法。对我来说,其中很明显的一个意向就是:有些生物是人类的眼睛看不见的,只在传说中存在。
  虽然早就把这首诗的开篇一段翻译成中文记在本子里,但我一直没有具体的点来写“看不见的生物”。直到有一次我去上海的九星批发市场办事,那是个可以买到一切的地方,如果你想开餐馆、咖啡馆,乃至大酒店,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在里面买到,更不用说日常家居了。而且那地方本身也很科幻,里面很大,从一个区域到另一个区域要走好远。商家的货从仓库挪过去,有的用车,有的用助动车。我在那里看到一个男孩骑着助动车送货,他用脚勾着一个平板车,那么开着走。那个瞬间,可以说故事的雏形就出现了。
  新科幻:《看不见的修罗》是一篇人物众多、跨越年代较长的太空歌剧式作品,在阅读时,我总觉得这是一部长篇小说的一部分,对修罗的文明史、天照星的故事等特别好奇。你当初创作时考虑过要写成长篇小说吗?如果写成长篇小说,这篇小说的脉落与人物关系会更清晰吗?
  默音:太空歌剧作品,我读过并且很喜欢的,有弗诺·文奇的《天渊》系列,还有《海伯利安》。其他我读的不多。写这部小说是在写一个奇幻系列的间隙,因为2010年写了一个长篇,这两年基本在零敲碎打地写一些两万字左右的短故事。感觉还没有调整到“好,那么就写个长篇”的气势。当时读到第一稿的朋友也问我有没有写续篇或相关作品的可能,我只能说,可能性是有的,现在还不知道。
  新科幻:在读者试读中,有人从这篇文章中看到了“人”的本性就如青灯一般,善恶交锋;有人觉得修罗带来的恶果影射了目前人类贪婪掠夺自然界、破坏生态平衡后自食其果的现状;也有读者从港管中读出了现实中特权阶层的腐败。在短短的一篇文章中,不同的人读出不同的寓意。你觉得他们读到的是你想通过作品传递给读者的吗?
  默音:都有吧。小说总在各个方面折射现实,我自己倒是没有刻意地想表达什么。

  新科幻:在大部分科幻小说中,制造恐慌的一般是一种非人生物,如怪异的外星人、机器人、微生物等;但在你的笔下,这种恐慌常常来自拥有人类外表的、被变异了的人,如《真实的模样》中变成狼人的女孩,《看不见的修罗》中修罗控制的港口女王等。这么写有什么深意?
  默音:可能因为我胆子比较小,例如《异形》我就不敢看,所以不太会写长得奇怪的家伙。我很佩服弗诺·文奇能写出那么怪趣的生物,例如小车上的树族。但是反过来,因为自己写的角色总是以“人类”的模样出现,《太空堡垒卡拉狄加》对我来说就格外震撼。
  新科幻:获得第三届星云奖新税科幻作家金奖的江波在“云论坛”中提出,人们普遍认为国内的科幻作家缺少想象力,而他认为,现实是土地,而想象是星空。国内科幻作家缺乏的是对现实的把控能力。《看不见的修罗》中对港口氛围的描写让我备感熟悉,那些场景即便有许多科幻的元素在其中仍如真实发生在身边一样。在写作中,你是如何处理想象与写实的呢?
  默音:本质来说,科幻再天马行空,仍然需要以现实为根。就以刚才提到的《海伯利安》为例吧。六个朝圣者讲述自己的故事,我印象最深的是那个父亲,他的女儿因为遭到辐射,不断逆生长,变成了婴儿,眼看着即将回到“出生”的一刻。女儿是注定要消失的,父亲不断听到一个声音让他把女儿献祭,故事的这个部分是古老的犹太人命题。流离失所的群体,被放在祭坛上的命运。放在异星的神秘背景里,却一点也不突兀,而且父女之间的感情是那么抓人。我以为,如果一个故事不能让人产生共鸣,不管是否科幻,首先不是一个好故事。
  新科幻:你的作品在科幻小说中有些剑走偏锋,很少以某一种技术为核心来展开故事,在文章中也不会涉及太多的科学知识,而更侧重于讲一个故事。你自己如何看待人们所说的软科幻与硬科幻呢?你自己如何定义一篇科幻小说的好与坏?
  默音:我开始写科幻小说是在多年以前,《花魂》拿了1996年的“少年凡尔纳奖”。太久远了,估计现在《新科幻》的读者不会读过那篇青涩的小文章。简单复述一下:爱画画的少女因事故残疾,某位科学家借给她可以和植物沟通的工具,她选择将意识注入樱树,从此作为一棵树活着。
  听着就是个“软科幻”故事,对吧?
  科幻界一直对科幻小说有“软”“硬”之分。我的小说几乎都没法算作“硬科幻”,因为写作的初衷就不是用技术来支撑一个故事。对我来说,首先是因为自己爱看科幻小说,另外就是,借用科幻的形式,可以写一些逸出现实超乎常规的情况。至于技术含量高的故事,还是留给更有缜密科学推理能力的作者吧。

  新科幻:从获得“少年凡尔纳奖”到成为知名的作者,你一直坚持不懈地创作。你是如何喜欢上科幻这一类型文学并坚持下来的?能与大家分享一下你在这些年的创作经验吗?
  默音:并不是写科幻需要坚持,坚持这件事,只可能发生在写作本身。除了科幻,我也写其他题材的作品,从现实的到含有奇幻色彩的。因为喜欢,所以愿意花时间去写。当然,写得好不好是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笑)。
  不过倒是一直有读科幻的习惯。大多是知名的译本,譬如这两年读的特别喜欢的有《时间回旋》系列和《偶人》。还有一些算是纯文学作家写的科幻吧,《羚羊与秧鸡》《幽灵代笔》《云图》。你看大卫·米切尔的创作轨迹就知道,他也不是“志在科幻”,他写的同样是“人的故事”。

  新科幻:刘慈欣的《三体》三部曲将中国科幻作品的出版推向了高潮,今年有许多作者都推出了自己的长篇小说。做为一名编辑,你如何看待这个出版高潮?做为一名作者,你希望中国科幻产业有怎样的发展呢?
  默音:首先要说,《三体》系列是我最喜欢的中国科幻小说。国内的作品我读得不算多,对我来说“很中国”的科幻,在读到《三体》之前,其实是张大春早年的一些短篇,尤其是《伤逝者》。
  其实出科幻长篇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即便站在编辑的角度。大多数的出版社都没有一个强而有力的科幻产品线,如果夹在其他书当中出个单本,宣传也很难跟上。然后另一个问题是,作为出版编辑,做一本科幻书,也不可能希望读者仅仅是科幻圈的人,那样面太窄。不是每本书都能成为《三体》,再加上大多数编辑还是纯文学的路子,所以科幻小说的生存空间是尴尬的。
  作为作者,首先是希望仅存的几本科幻杂志能活下去,并且活得好。从我写科幻到现在,眼看着一本本圈内杂志起来又消失,感觉还是很失落的。至于科幻长篇,个人觉得很难作为一个门类在出版圈火到什么程度,如果有哪些出版单位愿意下功夫做这条线,就已经很好了。

  新科幻:今年你也推出了自己的长篇。长篇小说与短篇小说在创作中有什么不同?《月光花》是科幻小说吗?如果要你自己写宣传语,你认为这部小说最大的卖点是什么?广而告之一下吧。
  默音:是啊。《月光花》其实是2010年春到2011年春写的小说,今年春天又大改了一次,花了两年时间面世。就长篇来说,等得不算太久。
  写短篇只要有一个概念就可以推着写完,长篇则远远不够。得有人物、有冲突、有情节。因为我本质上是类型作家,没法仅用文字铺一种感觉从头写到尾。
  如果让我自己说,《月光花》是科幻小说,虽然有些读者可能觉得“不那么科幻”。故事本来是我在2007年的一个短篇的开头。当时就是想写一种植物带来的环境效应,以及围绕这种植物的几个主人公被打乱的生活。写了几千字之后不知怎么继续不下去,就搁下了。到了前年,很偶然地又拾起这个故事修修补补,写着写着就写成了。
  简单地说,这是个“找人”的故事。一个失去一切的女记者去找她失踪的好友,朋友是个擅长画画的女孩,她们小时候一起邂逅了“月光花”。那种花一年开一季,夜里会发光,后来发现,月光花做的酒,喝了会让人看到从前,看到记忆中最美好的部分。寻找的过程同时也是拼凑两个人过往的过程,到最后揭示月光花属性的部分是科幻出彩的地方。
  至于“卖点”,该怎么说呢?有悬疑,有科幻,还有友情和背叛。

  新科幻:科幻产业的发展使得作家首先要面对市场,我希望这能促使国内原创的多元化发展。你的作品都讲了一个好看的故事,在人性与情感方面的描写方面尤为动人,我特别希望在我们的杂志上能看到你更多的作品。方便透露一下目前你的创作计划吗?
  默音:最近在写一个上海弄堂的系列故事,如果要归类,该算是奇幻的。弄堂里住着个具有预言能力的姨婆,只是她的预言是以毛笔写出的字,每次只写一个字。所以等到预言被读懂的时候,往往事情也到头了。
  后面的创作计划有科幻也有奇幻,需要时间、耐心和运气。我也希望能有更多的好故事和大家分享。

  新科幻:谢谢你接受我的采访。让我们共同告别这充满了科幻色彩的“世界末日”,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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