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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世界》

开博时间:2016-11-21 21:27:00

《生命世界》杂志由中国科学院主管,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中国植物学会和高等教育出版社联合主办,于2004年4月创刊。《生命世界》杂志依托中国科学院和高等教育出版社的雄厚资源,集中高等院校及科研院所的专家作者队伍,以认真严谨的编辑态度确保稿件的质量及科学性,并以生动准确的语言、精心的版式设计及精美的印刷品质确保阅读的舒适与愉快,希望为关注生命、热爱自然的读者构建一个精神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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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而陌生的朋友--动物

2009-09-08 16:19:05

  越来越多的科学家认为,和人一样,动物也有意识的并且具备表达基本情感的能力,例如高兴、悲伤、厌倦或者沮丧。少数科学家甚至相信,动物可能拥有更为高级的人类情感,例如喜欢、妒忌以及怨恨。翻开查尔斯·达尔文时代以来的科学文献,我们会发现里面列举了大量与动物“爱情生活”有关的案例。但对于这些案例,过去科学界很少投以关注的目光,更不用说深入的研究了。所以,尽管许多动物时时刻刻都陪在我们身边,成为我们最忠实的朋友,可实际上我们并不了解它们。

  但现在有一名科学家认为,动物王国决非“吃或被吃”这么简单,动物王国其实也是一个充满乐趣和恶作剧的情感世界。此人就是行为学家和动物权利行动主义者乔纳森·巴尔科姆博士。


20世纪30年代,著名生物学家唐纳德·格里芬发现一些蝙蝠将回声定位作为夜间活动的“眼睛”,并就此打开了研究动物思维的大门

  想法改变源于两只乌鸦

  7年前,巴尔科姆博士站在弗吉尼亚一家酒店的阳台上,看着两只乌鸦在一个废弃的广告牌上为对方梳理羽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他因此猜测,两只乌鸦一定很喜欢它们正在做的事情,虽然梳理羽毛不过是一种自然而有益的行为(将对方羽毛中的寄生虫赶走)。乌鸦上演的这一幕永远地改变了他对动物的想法。

  巴尔科姆说:“对乌鸦的观察让我陷入痴迷并且有所领悟。我当时觉得‘啊哈!真高兴’,而后便用轻松的语言记录下此次观察经历。”所有的文字最终汇聚成一本著作,即《愉悦王国:动物及感觉良好的本质》。书中,巴尔科姆为我们列举了数百个有关动物“狂欢”的例子,并把它们的这种能力归功于触觉、味觉、视觉、听觉和嗅觉的进化。

  在所有例子中,最受巴尔科姆宠爱的当属肯尼亚河马。他回忆说,春季到来时,河马会在河水中舒舒服服地享受高质量的“水疗护理”。它们向外张开脚趾同时把嘴巴张大,耐心地等待有“清洁工”之称的濑鱼帮助它们驱赶寄生虫和去除死皮。

  巴尔科姆很清楚,此时的“水疗”是让河马和濑鱼“双赢”的一种行为。他说:“我的解释是,它们同时也很享受这一过程。”巴尔科姆认为他的观点绝不是独一无二的,但他还是承认自己的工作应值得人们给予更大的关注。“很多科学家显然忽视了这些现象。 ”

  巴尔科姆眼中的动物王国是一个随心所欲、无忧无虑的世界,一些科学家对此并不认同。华盛顿大学副教授吉姆·华表示:“除猿类以外,我从未听说过有关动物拥有更高级情感的证据。”但他同时也认为,针对动物是否拥有高级情感的科学研究确实少得可怜,原因就在于很难对其进行测量以及不容易获得经费。他说:“这就像测量动物的梦境一样令人难以捉摸。”

  令这位研究灵长类、逆戟鲸和乌鸦等动物的教授感到好奇的是,巴尔科姆依靠什么假定动物是在享受某种行为。吉姆称,科学家在一定程度上认为动物大脑在类似情况下会以与人类大脑相同的方式作出反应。但高清晰的大脑扫描只能“捕获”与特定大脑化学物质释放有关的简单生理情感。绝大多数研究人员还是依靠观察动物行为,但这种方式有时会造成某种误导。

  人在高兴的时候会露出笑容,但黑猩猩却是在愤怒或者紧张的时候才咧嘴一笑。因此,站在人的角度作出的有关动物如何对快乐境遇作出反应的解释势必会引发极大争议。华盛顿大学主治兽医西娅·布拉伯说:“我们虽然知道什么能够让狗快乐,但同样的事情用在猫身上便失去了作用。”

  巴尔科姆的观点实际上是将动物“人化”,也就是所说的动物人格化。这种观点经常被科学界视为一种禁忌,因为它需要将人类情感投射到动物身上,但与此同时又完全不了解动物行为的真正本质。这种方式下得出的结论只能是建立在已知上的一种猜测。对于这种研究,科学家通常敬而远之,除非它能够促进科学进步。

  动物也有个性特征

  美国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心理学家塞缪尔·高斯林正致力于在动物性格研究中开辟一个新的领域。根据他的研究发现,猫、狗、斑鬣狗以及其他动物都拥有个性特征,其表现形式也在很大程度上与人类相同。

  高斯林认为,决定这些个性特征的生物学机制在不同动物身上是类似的。他指出,动物因进化的连续性形成一种与众不同的性格,人类和动物世界都存在这种连续性。早期一些心理学先驱曾对动物性格进行研究,但这一研究课题随后就消失了。据推测,心理学家可能认为这种研究听起来不那么科学才选择放弃的。时至今日,科学家在承认动物也拥有个性特征、思想和情感时仍表现出极大的不情愿,虽然他们乐意接受人类与动物在解剖学和生理学方面存在类似之处的观点。

  高斯林认为,我们没有理由相信自然选择只“塑造”了身体特征。他说:“自然主义者达尔文就认为动物也拥有情感。根据他的进化论,包括性格在内的行为特征也会以与鳍、翅膀和手臂一样的方式不断进化。我们应该意识到,对动物性格的研究有助于我们加深对人类性格的了解。”


选择狗做朋友,与其说是狗的幸运,还不如说是人类的幸运

  在有关狗、猫、鱼、白鼬以及斑鬣狗的研究中,高斯林和他的同事发现,确定的个性特征——尤其是外向和情绪的稳定性——在进化程度较低的动物身上表现明显,例如章鱼。这些个性特征被显现出来的方式取决于动物本身。“内向的人周六时会选择一个人在家,参加聚会时也是安静地坐在角落。相比之下,章鱼在进食时则会选择呆在洞中,同时靠变色这种方式将自己隐藏起来。”

  他们同样发现,包括沉着谨慎、自我约束和尽职尽责在内的个性特征可能只在人类及其近亲黑猩猩身上表现明显。在高斯林有关斑鬣狗的研究中,最有趣的发现当属雄性的斑鬣狗要比雌性更神经质,更容易兴奋、担忧和神经紧张。他指出,原因就在于雌性鬣狗体型更大,较雄性相比更占据统治地位。这个说明,两性间的性格差异与哪一方在生存领地占据统治地位有关。性格是由社会和生物学因素共同决定的,两者之间相互影响。

  狗能否感知情感?

  如果说科学家在动物情感的问题上仍有严重分歧的话,那么他们对人类的朋友——狗的看法则却趋向一致。那就是,狗可能真的有情感。

  肯尼亚曾发生过么一件奇事:一个被遗弃在森林中的新生女婴被一条母狗发现,它叼着女婴离开森林,走过一条繁忙的马路,穿过一面铁丝网,来到它位于首都内罗毕贫民区的窝中。然后,母狗把女婴和自己的小狗放在一起照顾。后来,当地的两个小孩在听到这个女婴的哭声后在狗窝中找到了她。人们向附近的警察局报告了此事,并把女婴送进了当地一家医院。

  科学家、兽医及狗主人一直以来就对人与狗之间的关系感到困惑。人们在狗能否感知情感,尤其是爱的问题上存在争议。尽管更古老的一些学术思想流派并不认同狗拥有类似于人类情感的理论,但一些研究人员如今表示,这个问题值得我们更多地给予关注。

  包括狗在内的所有哺乳动物在其大脑中都有一个“快乐中心”,该中心会受到一种能够调节快乐情绪的化学物质——多巴胺的刺激。例如,当狗正在玩接物游戏时,“快乐中心”就会释放多巴胺,所以狗会感到“愉悦”。而我们人类也具有类似的大脑化学物质。

  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动物学客座讲师佛瑞德·梅特格表示,狗可能不会以人类的典型形式感知爱。狗之所以将全部情感都倾注在人类身上,是因为它是人类忠实的“奴仆”。狗能够从向人类寄托的情感中获得快乐。狗愈是给予我们更多的忠诚,我们就会愈发感觉它们爱我们。这更有可能令我们给予狗更多关注,给予它们更多食物,给予它们更多到户外活动的机会,所有这一切全都基于它们显示出的对我们的付出程度。梅特格由此推断,只要我们不断对狗的技巧和滑稽动作施以善待和关注,它们就会一直“爱”我们。


狗天生就是“集体主义者”,始终将自己看成是家庭中的一员,并认真履行看家护院的职责

  研究还将继续

  然而,宠物狗注册培训师莱斯利·布尔加德并不认为狗的“情感”如此简单。布尔加德说:“狗的忠诚是没有任何条件的,很大程度上就像父母对孩子无私的爱一样。在多数情况下,我们的狗都会始终站在我们一边,即使在我们身陷逆境,境遇最为恶劣的情况下,它们也会不离不弃。这种爱与忠诚的情感来自本能。”

  狗如此爱我们人类,究竟是出于什么动机呢?研究人员发现,几乎所有的动物都具有群体意识,作为狗祖先的狼在这一点上就更为突出,一只离群的狼是会很快死去的。狗和人生活在一起,它就理所当然地把这个家里的每一个成员看成“狗群”里的一分子,群体的生存是需要每一个成员团结友爱和相互支持的。所以当发生危险时,至少当狗认为是危险时,它就会很自然地保护家里的每一个成员。当然,有时候它向我们寻求保护也是非常自然的。

  在每一个动物群体里都只能有一个首领,这个首领应该符合高大、严厉的条件,所以会得到所有成员的尊重和服从。狗总会在家里找到这么一个角色,多数时候会是家里的男主人,所以它对男主人总会言听计从,而对于平常喂养它的女主人或者小朋友有时候却会漫不经心。当狗认为你不是它的群体中的一员时,那它可就厉害了,这其实也是群体中主动驱赶外来者的习惯,并非“狗眼看人低”。

  研究人员认为,狗的情感会进一步巩固种群内部沟通,如狂吠、低吼或露出牙齿以显示它们的愤怒和进攻性。但小狗的眼睛中流露出的到底是真爱,还只是它们试图从你手中得到食物的一种伎俩,至今尚无定论。只要科学仍旧在发展,那么你家爱犬快乐地摇着尾巴的真正含义就有待于科学进一步做出解释。但不管怎么说,狗把它们的所有给了我们人类,把人类视为它们的宇宙中心。我们是它们爱、忠诚和信任的对象。毋庸置疑,人类最聪明的决定就是选择了狗作为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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